第70节

作品:《清末英雄精校版

,一个是以救国之名行毁国之实,这满清是丢了香港,失了外兴安岭,可是在党国时代东北失了不说,蒙古却再也没有回来,北方战略纵深从此丢失……

  杨锐送完人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这些,长叹口气,不招呼虞辉祖就径自走了。虞辉祖对此也见怪不怪了,竟成老是会走神,老是会莫名忧愁,这是大家所熟知的,男人间不会似女人那样刮三喜欢寻根究底,大家的心事都是各自藏着。

  也许是杨锐的激励起了效果,从这天开始,钟观光学习德语的劲就更足了,晚上过江来找杨锐对话德语,见杨锐正在忙,他就找雷奥去了,雷奥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加上生活实在是太过空虚,雷奥当晚就被他忽悠到陆行去了,每天教他德语,雷奥是德国军事学院毕业的,虽然专业不同,但是语言和一些基础性的科学知识还是有的,对他来说增益非常啊。看到雷奥这个大酒鬼居然能有正经事情做了,杨锐也松了口气。

  周六上午是有课的,经济学这门课马上就要讲完了,杨锐正打算下周开始考试呢,谁知道早上一到学校却是没有人,忽然想起来似乎学社不在,一般都去了张园弄什么讲演,既然学社没人,就只好去张园看看了。

  张园现在都变成学社的根据地了,每周都在这里有演讲,从上个月讲了日本改革之后,杨锐就没有来了,因为现在想上台讲演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听众也越来越多,前面打牌子的时候需要他撑的场面,那现在场面撑起来之后就没有非要他上台的必要了,加上平时繁忙,也怕一不小心说什么反清言论被满清追杀,就有意疏远了。可是对讲演疏远,但和大家的关系却是更进了一步,平时内部开会还是去的,虽然蔡元培还是老调重弹的说要扩大学社,以教育更多的国民,但是学社经济条件一直没有好转,学生多了,需要更多的教室更多的伙食,可是钱箱空空,杨锐几次见学社里的伙食越来越差,肉食基本没有,油花基本不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没有找蔡元培,只是找了管内务的汪允宗。

  两人商议之后学社就不再买粮和油了,两者皆由味精工厂送来,小麦被分离出面筋后,余下的淀粉一般都是卖给纺织厂的,这些东西其实做主食也是可以的,学社经费紧张那么把这些当主食正好,又怕只是淀粉没有面筋造成营养不良,淀粉只是送三日,其余日则是大米。当然这些都是杨锐自己掏钱的,淀粉是按照卖给纺织厂的价格,大米则是让钟观光在外面买的,学社现在学生三百多,算上女校和教室还有一些常来的友人就有五百了,每月光大米就要四百多块,油盐菜则是另算的。

  杨锐现在还是很有钱的,哪怕上次因为扩建味精工厂又增资一万块,但是之前印书馆的三千未付款,日方的三万,之后的那本美洲金银的书,也卖了一千块和五千日元,核算下来余款还有两万八千块左右,除去已被当做实验室花资金的——特别是无线实验室最为花钱,余下的还是可以支持学社一下,又担心这消息一公布后续没完没了,就和汪允宗说要暗中进行,中国素来是有吃大户的传统,要是吃不到就会说为富不仁,自己的钱虽说来源完全正当,但是一旦骂起来,文人口中有何正当可言,汪允宗却以为他是清末活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对他是一揖到地,实在是羞煞了他。

  杨锐来的时候讲演已经开始了,大厅里人不少,杨锐后来只好坐在后面,讲台上一个年轻人在使劲挥手呼喊,这个人讲完之后,下一个人上去的也是年轻人,杨锐大概听出了什么意思。张园这次的讲演是拒法,前年广西巡抚王之春到任,因庚子赔款加重了收刮,加上广西自太平天国以来本就有造反的传统,于是下面反了,这些义军常常出没边境,难以剿灭,王之春就准备和法国安南总督协商,邀请起入境剿灭,同时为了酬谢法国人,拟将广西的矿山作为酬谢交由法国经营,这一消息传出举国哗然,于是学社的学生都到了张园进行讲演。

  听到了什么回事,杨锐反而不想再听下去了,这和看后世的某些新闻一样,一开始是看完愤怒,再后来平静,再后来就逃避了。这个时代是很垃圾,但是老是在这里呼喊而不做任何可行性的计划,那么宁愿不要呼喊——因为喊的太让人心焦了,在这个时代,杨锐只认为自己是旁观者,在不伤及自己生命和财产的情况下,他愿意为自己所认可的革命做些贡献,但是要让他为革命付出什么极大的代价,这是万万不可的,有租界这个避风港他可以完全无视外面变成什么样的世界。

  ①张謇原本是5月27号赴日7月29日回国,在此特提早一个月,并提早回国。

  第065章 酒

  只是1931年到1945年这十四年所发生的一些东西,却是让他难以接受的,他觉得如果要在阻止这十四年的事情,不是在事发后召集军队开展抗战,而是在之前就应该做好准备,最好就是不让这些事情发生,可是不要让这些事情发生,中国就不要军阀混战,东北最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东北似乎都是日俄的地盘,没有英法租界,要是有,他可以勉为其难的过去那边发展,然后慢慢准备,以阻止事态发生,可是现在过去在日俄的地盘上他一定是睡不着觉啊——或者说在祖国大义和自身安全的选择上,他毫无疑问的选择自身安全,他的心声是:所有的苦难都是历史赋予当代人的问卷,我可以提示,但不能替代。

  杨锐终究没有走,只好做着心有旁骛的开着差,礼堂里气氛很是热烈,讲演者口号不断,听众激动万分,高呼拒法惩王的口号。杨锐开始看的津津有味,他对群体有两件喜欢的事情一是在熟悉的人群里冷静的看他们热闹,二是在陌生的人群里感受到异样的温暖。未几,讲演结束了,杨锐上前去和大家打招呼。

  演讲完毕,学生们不约而同的唱起歌来。

  警!警!警!黑种奴,红种烬,黄种酣眠鼾未竟。毋依冰作山,勿饮鸩如酝,焚屋漏舟乐未央,八百兆人,瞥眼同一阱。醒!醒!醒!

  ……

  歌声甚是雄浑悲昂,歌词虽然不是很明白,听得却是热血沸腾、荡气回肠,杨锐正品味间,蔡元培上前迎了过来,拉着他说道:“竟成啊,昨夜接到东京留日学生电报,是以今天才召集学生来张园讲演,时间仓促,来不及通知你,恕罪恕罪。”

  杨锐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罪的,这广西巡抚,真是汉奸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蔡元培听言真是苦笑,他可是宁愿一个汉奸也没有最好,不过现在这满清似乎汉奸特别多,慈禧不是说了,宁与列强,不与家奴。正想说话,旁边签名纸拿过来,蔡元培示意让杨锐签名,说道:“竟成,我们意成为保国会,签名即入保国会。”

  保国会这个名字杨锐是知道的,来这个时代后戊戌变法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似乎戊戌变法前就有一个保国会,或者叫强学会,杨锐素来不喜欢戊戌变法那帮人,不是因为他们狂躁幼稚,而是他们居然提议中日合邦,还要请当时正好倒阁的伊藤博文来中国做变法总顾问,真是……

  杨锐正色说道:“孑民兄,我可只支持拒法惩王,至于入会就没有兴趣了。你看可行吗?”闻言蔡元培满脸难色,这保国会就是他倡议的,只是想团结维新派那些人,两人私交甚好,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辩驳,只能点点头示意杨锐快签名。杨锐拿出笔,写了“仅支持拒法惩王,杨锐。”写完,纸便传走了。后面签名的人见到杨锐的签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