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条长了眼睛的肠子,大家小心。”

  我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一只人头那么大的眼睛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我们,借着那盈盈的蓝光,我才发现杨灿灿比喻的多么的贴切,那虫子大概有两米那么长,全身暗红色,一节一节的,周身长着茸毛,有一条成年男人的腿那么粗,它没有头,只是在前面长了一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窥视着我们,简直就是一条肠子长了眼睛。

  “这虫子的模样真恶心。”我全身抖了一下。

  杨灿灿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就是这条死肠子把我们弄成这样的,看我不宰了它。”说着灿灿就要冲过去,肖老连忙喝住。

  “不要冲动,这虫子叫死亡之虫,你别看它长了那么大眼睛,实际是睁眼瞎,可是它的眼睛能喷射毒液,那毒液有超强的腐蚀性,咱们谁也抵挡不了,别去惹怒他。”肖老边说,边继续按着老三的腹部。

  “这些都是它的虫卵?长的不像啊,幼虫咋是蓝色的?”我疑惑的问。

  克拉玛依说:“不像很正常,青蛙和蝌蚪可不像啊,我看阵灵应该就是那虫子了。”

  正说着,老三突然睁开了眼睛,肖老激动的说:“醒了醒了。”顿时发现有些不对,老三的眼睛里全是眼白,付马大喊:“快让开,不是阿龙。”

  老三直接从背后掏出了砍刀,朝着我们轮了过来,肖老来不及躲开,被刀划伤了,血液溅到墙上的虫卵,那些幼虫跟炸了锅一样,后面的那条大肠子一直在不停的转动着眼睛。

  “阿龙被那虫子控制了。”肖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老三的刀法奇快,像疯了一样,恶狠狠的朝我们砍来,招招都是要命的,嘴里一直发出“吱吱”的鸣叫声,杨灿灿喊了他半天,他也没醒过来,而且头上的触角越发的明显了。克拉玛依一直用伸缩棍在挡着他的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君扬,我挡着阿龙,你去杀那虫子。”

  我顿时身体一抖:“我去杀?”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杨灿灿在后面抱住老三冲着我大喊:“让你去你就去,上凰的后人不能这么窝囊。”

  听杨灿灿这么一说,我这爷们气质立马就上来了,不能让一个小姑娘看不起,我手里拎着匕首,喝了一口酒,朝着死亡之虫走去,肖老一旁大喊:“君扬小友,注意点它眼睛的毒液。”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那虫子似乎感觉到有些异动,抬起来了身子警惕起来,还不待我接近它,它眼睛朝着我吐出黄色的液体,我连忙往旁边闪开,刚刚的站的地方被它的黄水腐蚀出一个坑,我顿时全身一激灵,抓住时机,我迅速跑到那虫子的身后朝着它身上猛刺下去,那虫子疼的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用尾巴狠狠的扫了我一下,我重重的摔在了墙上,顿时全身如散了架子一般。

  那虫子被我一刺,对老三的控制似乎减弱了许多,老三行动有些迟缓,克拉玛依趁机狠狠的朝着老三肚子锤了一拳,老三顺势从嘴里吐出一个蓝色的晶体,付马上去一脚踩死了那里面的虫子,老三顿时如鬼下身一般,全身一抖,倒在了地上。

  那虫子似乎跟老三肚子里的有某种感应,见老三恢复了神智,虫子恼羞成怒的又朝着我扑来,我拖着全身隐隐作痛的身子往旁边闪去,虫子一早料到的我要往哪跑,又尾巴绊了我一下,我直接摔了个狗啃屎,磕的我门牙生疼,我身后的背包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酒壶都洒了。

  那虫子得意洋洋的缓缓朝我爬了过来,毒液含在嘴里蓄势待发,老三此刻已经醒了,冲着我大喊:“二哥,快躲开。”他们都神色凝重,想跑过来帮忙但已经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闭上眼睛等着被虫子的毒液腐蚀掉。

  谁知半天没有动静,我睁开眼睛一看,那虫子跟麻绳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我一下愣住了,再仔细一看明白了,这虫子原来怕酒,它身上粘了我洒在地上的酒全身疼痛不已,在地上滚来滚去。

  机会来了,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飞奔到它那大眼睛前,用匕首狠狠的刺下去,那虫子挣扎了几下,便直直的倒在地上。他们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过了半晌回过神来,霹雳巴拉的鼓掌。

  老三捂着肚子说:“二哥,行啊,有点本事。”

  我的精神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着,还没缓过来,杨灿灿忙过来扶着我说:“君扬,你傻了啊?那条大肠子已经死了,你太厉害了。”

  我故作镇静的一抬头说:“那是必须的。”

  洞周围的蓝色晶体开始慢慢消散,墙壁上开启了一道石门,老三兴高采烈的大喊一声:“这水阵就这么破了啊,老子还没出力呢。”

  杨灿灿哼了一声没理他,帮我收拾散落地上的东西,看到之前在船上带回来的盒子时,她问:“这盒子哪来的?”

  “刚才在沉船里带回来的。”我回答。

  那盒子刚才蘸到了死亡之虫的一点毒液,上面已经破损了,杨灿灿看了一眼说:“里面好像是个日记本。”

  第三十四章 涅槃离阵

  “可能是船长用来记录航海日志的吧。”我猜测道。

  “取出来看看,从航海日志上没准能知道这船是干什么的,在哪沉的。”克拉玛依对杨灿灿说。

  杨灿灿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褐色封皮的很普通的笔记本,因为有这盒子的保护,所以这本子保存的很完好,灿灿刚拿出来就让老三抢了过去,灿灿双手掐腰说:“呦,看来你是完全好了啊?真怀念你生病的时候,哼!”

  老三满脸委屈的看着我们说:“看看这狠心的女人,她这是谋杀亲夫啊。”

  杨灿灿顿时就急了:“你是谁亲夫了?”

  老三边笑边翻开那笔记本,除了第一页有字剩下都是空白的,第一页的字老三看了半天还不认识:“这是哪国文啊,你说说这船长,就写俩字还至于锁盒子里。”他把本子递给了肖老,递的时候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老三捡起来看了看,大喊了一声:“妈呀——”

  杨灿灿赶紧回答:“喊我干嘛?”老三没理会她,把照片拿给了肖老说:“这是妖怪啊?”

  我凑过去看了一看,是一张婴儿的照片,照片很旧了,已经有些变色,边缘也有磨损,那孩子白白胖胖的很可爱,“这孩子多可爱啊,你怎么说人家是妖怪?”我不解的问道。

  老三严肃的说:“你仔细看看那孩子的眼睛。”

  我放在手电下仔细照了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婴儿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看起来很诡异,那双眼睛与婴儿稚嫩无暇的脸庞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

  肖老轻描淡写的说:“”没准这孩子眼睛有什么毛病,你们别老在这自己吓唬自己。他看了看日记本上的字说:“这好像是古五国文啊,灿灿,你认得这写的是什么吗?”

  杨灿灿探着头瞧了一眼说:“写的是归墟。”

  “归墟?”我嘴里默念道,“看来这沉船还是与岱舆古国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乘船,又是在哪沉的。”

  付马似乎发现了什么,把照片从肖老手里抢走,翻到背面,背面上写了两个汉字:鸿天。

  “莫非是这孩子的名字?”老三猜测道。

  我们讨论了半天,克拉玛依终于不耐烦了说:“赶紧走吧,你们还准备在这山洞里过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