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作品:《青帝精校版

耕、水利、道法……最后所有尝试都是失败,方得这恶地之名,气有正邪,地有善恶,只要地下灵脉不移,什么尝试都是白费,反面消耗了家族元气。”

  “多谢大人提醒,可我这不是种田……我自是很清楚,这南廉山五里内的万亩贫田,五百年内不知有多少人试着改善,结果都失败了,我何德何能,能使之变成良田?”

  “但是您也知道,我家酿酒原材料是山薯,虽不花一文,但山里哪有这样多野山薯可挖?”

  “种在平原上,加以照料,亩产量可增三倍,南廉山五里内都是荒芜,也只能种这些了,还请县尊体谅!”

  “等等!”陆明伸手拦着,心中有道明光闪过,却一时捕捉不及,皱着眉凝思:“我知这是你家新酒原料,种着山薯确实不需要肥沃的土地,也支持不起太多人口,但这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田业的意义就在于稳定形成丰收,并且繁衍人口,花费重金,种点山薯,虚而不实的万亩,却只得这些?

  陆明虽没有明说这个意思,但相信叶青能听得出来。

  叶青慢慢喝了口茶,心下一沉吟,大劫转化福地是绝密,但隐去这实质目地,要寻合理根由的话,也不是无可解释。

  必须是堂堂正正之言,方可打动之!

  想了下就颌首:“此田疲乏,纯粹山薯支撑不起人口,但也意味着产出,意味着大地上根基。”

  又稍作解释:“山薯作酿酒原料,万亩已经足以支持酒业扩张到全郡,甚至一州之用,这就是集气,工业……工坊的效果,不同于农事可以慢慢积累,酒业是骤然暴发,我家人才势力都不足以支撑,是以卖出小半股分来统合同业,其中关键的不在于我家有多少人口,而在于我家能驱动多少人力,这时就足以弥补万亩人气。”

  陆明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不用解释他也听得懂,这种仗着一时之势、一时之技,试图绕道来突破家格的做法,在他这层次多有看见,但没几个侥幸成功,重则反噬而家破,轻则打回原形,下场都不太好。

  叶青目光郑重,面不改色:“当然,或有人认为何必买这田自己种,直接出资收购山薯,岂不是更方便而有利周转?但说实在,叶青不以为这酒坊技术能垄断多久,而在品牌、销售面与各家一齐共拓的情形下,就必须尽力独自拓展生产面,为此投三十万两,万亩田产量足以对全郡山薯形成价格垄断,对全州也有龙头议价优势,这就保障了酒坊在失去垄断后的继续发展。”

  陆明神色已严肃起来,这听起来有一定可行性,能保证延续,就至少能将失败风险降低大半。

  叶青瞧得分明,心里暗笑,自己所言借鉴了地球时产业链对上下游的渗透习惯——越往下游就越是普及,衍生出巨大的利润效益,而越往产业上游就越是基础,可能会产品利薄,却蕴藏着巨大的社会能量。

  但是从根本上说,还是忽悠,三十万两银子买这荒地来种山薯,连他自己都不信!

  第0110章 成功

  不过,真假难分,真作假时假亦真。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任何世界只要有着探索实践,都会有特色经验,这种大时代下无数人探索凝聚出的智慧,求同存异后放在这仙道农业社会,一旦验证成功也会有真实气运加持。

  叶青自忖前世虽未被削尽气运至冰点,但同样小族出身,又无前知,何来大运加身?

  不过是站在一个灿烂文明的肩膀上罢了。

  既有过这经验,可说是轻车熟路,当下自信一笑:“工商事,何以为士族既喜又弊病?就因工商流动性大,或亏或盈难以稳定。并且商社集众,人心不稳,难以长久。”

  简单的说,就是农业社会农民是完全依附在地主身上,根基可谓牢固,而商社的雇工流转,不长久。

  这就是为什么某朝先要去农村,挖掘根基的缘故。

  叶青继续说着:“这种或兴或衰的气运,对家格有作用,但并不长久,也不稳固,难作基石。”

  “一时烈烈而兴,众人集附而相合,就算能长久,没有这忧虑,但时间长久总免不了利益冲突,一旦恩情淡薄、关系疏离,而自己又没有足够的人口和士子的硬实力,单纯的财富是保留不久,在气运上来说就是阴阳失序……明府您是大家出身,自然知道这危险。”

  这最后一句,模仿着陆明先前口气,同样的意味深长。

  再简单的说,就是虽资本社会胜过封建社会,可是房地产才是最稳固的行业,别的行业,可有三代公司传承?

  万中无一罢,公司气运,基本上都是十几年兴衰。

  陆明却没意识到这点调侃,他脸上神情变换不定,一点星火瞬间引起灵光喷薄的许多启发,完全没空多想别着。

  良久后喟然一叹:“这法真是闻所未闻,听起来却又很有道理,都是你自己想出来?”

  叶青心下一松,知被这种新意吸引而没有起疑,当下说着:“是的,只是无奈之下的苦思冥想出来的丁点浅见。”

  “这不浅了,解元这法……这是直接开辟新基,以这万亩虚格移花接木,一旦有机会就可真正扎下根基……不过这还是要几代人时间!”陆明终究是同进士,道理通达,思维敏锐,想透彻之后,一语就道破了玄机。

  幸大劫来临前的风雨还没降到郡县层次,陆明只当这要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事,是叶青为叶家未来绸缪根基,否则以这种七窍通透之心,恐怕还真会联想到“此子暗藏不轨之心”。

  叶青暗自捏了一把汗,当下还是低头,装作恭谨不言。

  陆明赞叹了几句,再看叶青时目光又不同,纵观青史中无数英才,能读出书中道理已不易,而能在实践中探索出道理更是难得。

  “单以这点,此子将来就绝非一个举人位格所能容纳!”

  心中起了些念头,又善意劝说:“叶家既有新酒席卷之势,又有解元居中镇压,这法成功机会极大,但现在相比实田还有风险,解元何不等些时日,一举高中同进士,自什么风险都没有,三代内必能稳稳升格为郡望。”

  “明府此言大善。”叶青诚恳地谢了,知道这是踏实忠言,却也是此法耗时太长的弊端,大劫之下若非预知会转化上品福地,自己头一个就会否决购买,不得不苦笑着模糊解释:“可青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能走到这地步,不知身负着多少寄托,哪里敢耽搁?”

  陆明瞅了他一阵,看出心意坚决,也不再劝,却是抚掌一笑:“解元既有此心,又是带动本县经济的产业,我也不会压着。”

  “陆某出知本县,总不是为了区区百两月俸和二百八十石禄米,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我县也正是急需要银钱时,若能在月底前上交三十万两田资,这恶地就归你叶家,这万亩田情况特殊,又有先例可循,我自会对上面解释。”

  这话说得很漂亮,听得很顺耳,明知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就前世来看,这陆知县绝不是好说话之人说,可一是自己前途无量,二是三十万两政治献金相应的交换待遇,才得以成事。

  叶青听了大喜,起来长身一拜。

  “就按此诺,叶青拜谢明府大人大力支持!”叶青十分清楚,这至少节省出几年的福地建设时间,为自己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