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作品:《青帝精校版》算完,要在此建立根基,只要扫清周围势力,自己叶家的藏叶山庄就因此灭亡。
而这次自己还会犯这错误,守不住这宝地么?
“锵——”长剑在碑面上一划,松脆石质扑簌簌落下,彻底消弭了最后线索。
叶青划去了痕迹,怔怔望着秋色,过了良久,才说着:“大繁是前朝,道门有青史记载,但对于本朝来说,多少有些忌讳,特别是王侯偏园,还是不要扯上干系的好。”
吕尚静深吸了口气,说着:“本是这样,只是这样一来,这块地……”
叶青沉吟着说:“这当年或有秘密,可早让人掘地三尺,现在没有多少干系,而且似大战过一场,甚至星陨之痕,导致沃土恶化,湮没了历史,可土地总是土地,这里阔野数里,只要修复原渠,总有生产作物的价值。”
吕尚静摇摇头,修复灌渠工程巨大,哪是这样容易,而且这几里之地,本是沃土,早能修早就有人修了,还等得到叶青现在?
可吕尚静何许人,自看得出叶青有着想法,既不说必有考量,自己作为臣子劝过就行,不可追问。
当即转到具体事务上:“主公,这里有上万亩,接近半个乡,虽因荒芜没有几户人口,可这样大的面积摆在这里,朝廷控制严格,想要得到也不容易!”
“往常或不易,我是解元,要这荒芜之地不难,万亩大了些,但这时不是没有办法,就看在这陆知县手上……”
“臣觉得,这事不必张扬,交给臣来办就是了。”吕尚静看了叶青一眼,见叶青凝神在听,接着又说着:“臣要是办成了,自是不必说,臣没有办成,主公再来办,还有个周转的余地。”
这话说的在理,叶青笑:“先生办事,我是放心,看来这事是必成了。”
两人说笑着出去,只有芊芊习惯性停步,顺着少爷抚过痕迹摸着这碑,原本只是阅书时调整视角的习惯,以便跟随批注思路寻找一些答案,后却成为一种情趣,似能更加贴近少爷的所有。
可触手冰凉中是一种难言意味,清凉气息沿碑渗上,就有些信息浮现在心,却是这碑文的信息。
“大繁元寿十五年……查地脉龙气在此,蛟龙得主更益大王……”
“奉皇上旨意,净王妄设陵墓,勾连地脉,意图不轨……削去王爵贬为平民……废其风水要地……”
隐隐还有杀声,一个男子胸口插着剑,躺在血泊中,周围是拼死而斗的人,但在朝廷的围剿中,尽都诛灭……
并且不久,“轰”的流星砸在此地,顿时风水变易,灰气而生……
“芊芊?”熟悉召唤声远远传来,使芊芊的眼神陡就清明,抿了抿唇,小跑着跟随过去,心中却有一念:“我为何会知道这个?”
第0106章 抛出
楼外楼
自楼上而见,户户炊烟袅袅,虽不能看千里,但十几里还能看见,一片田野中尽是稻子,大批的佃户在继续忙碌着收割稻子。
接着就是冬小麦的种植。
火红重楼木下摆了茶几,坐了几个家族核心人物。
“……酿酒原材料是山薯,虽不花一文,但山里哪有这样多野山薯可挖?”
“种在平原上,加以照料,亩产量可增三倍,南廉山五里内都是荒芜,也只能种这些了,把这原因说明,想必县令会谅解,得地还不难。”
叶青对着族长叶孟秋侃侃而谈,说到这里,有些口干,江子楠静静悄上前,点了茶,素手执壶,给众人一一倒上。
她一身素白丝衣,显得洁净雅致,又凸显曲线窈窕迷人,但和过去多年不同的是,倒茶结束后,江子楠不再站在叶孟秋身后,而低眉垂眸,紧挨着,跪坐叶青身后。
红叶下,她俏脸上含笑,玉瓷一样精致,却显的更真实,相比过去,她不再是朝不保夕的族长义女,而只需遵守叶青的规矩。
叶子凡在对面看着,心中一叹,他也懂得些看相之术,江子楠原本虽有几分富贵,但中年必走衰运,甚至有晚景凄凉之兆,本没有放在心上。
并且初闻此女异心,只觉利令智昏,本来有机会荐入陆知县房内,甚至抬为妾室都有可能——这可是同进士之家,将来生得庶子也有前途。
却落差到一个童生内房当个丫鬟,还做得津津有味,实为不智。
“但现在看来这曾经的义妹却最聪明,将虚而不实的名份一弃,随着叶青而水涨船高,前次又引县兵来救的功劳,地位已不逊色叶族真的女儿,更别说叶青前途还远远不止举人,同进士、进士都有可能,同样作妾室,少年进士,又是青梅竹马情分,岂不胜于年近半百的陌生客?”
正感慨时,听得父亲发了话,又赶紧凝神倾听。
“万亩,就算按最便宜一亩五两,也是五万两,但这是整田,千亩价钱是要翻三倍以上,万亩更要翻着六倍,这就三十万两……”族长看了叶青一眼,沉吟良久,说着:“酒坊投入许多,两批出酒收益极大,但刚刚收益,就算倾尽家产也难以吃下这块田,更别说家中还要备着流动资金,以防不测。”
这是委婉的推延,在座几个叔伯都看得出来,都噤声,一万亩啊……
就算主持了南淤河垦荒叶子凡,亲眼见得六百五十四亩开发成功,对家族七千亩也有概念,但一下子购入一万亩,实是咋舌。
这种层次大计牵连甚广,使他都深深畏惧:“只有老父和青儿,举人层次能这样从容计较,甚至博弈着族运。”
几个叔伯对这一万亩认识没这么深,但隐约感觉到气氛,难免联想:“族长心里疙瘩虽消除,但不会这样容易就放权让青儿拿着族运冒险,而青儿也是不简单,不知会怎么样出招……”
出乎了众人意料,叶青听了,只是一叹,就不再提,沉默一下,就举起了茶杯,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轻轻咂了一下,若有所思。
这一停口说话,奇怪的是,众人立时感到一种压力袭来,都不由看了上去,只见叶青束着银冠,身穿宽袍,足踏高齿木屐,本是英俊少年,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郁郁深深,看不清道不明。
只是这事太大,又关系族权,不能不顶着。
叶青这时却一笑,转而说起酒坊扩大之事,提出一些名字问:“叔父觉得如何,这些可堪用否?”
几个叔伯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跳,酒坊事职都是肥差,谁都心知肚明这是叶青在安插人手。
但本来就是叶青研发出来,占了三成股,且叶青很会做人,提到名字中就有他们各房的自侄,哪里会出言反对?
叶孟秋垂下眼睑,漫不经心喝着茶,他已很少插手这种具体事,更多在心里疑惑:这样大的田亩并购,又是青儿第一次族议提案,会轻易放弃?
叶子凡主持着酒坊,这时微笑颔首:“都是不错,如真能扩大,可以安排下来,但……”
叶青举着茶杯慢慢喝着,这时一停:“怎么不能?器具上,整套琉璃器具也不是全部要新购,蒸馏冷凝部分可共用,只需多置十几口锅炉,以及一些难以共享的配件。”
“人力上,帮工总是好找,缺的不过核心酒匠,我家酒业崛起以来,整个南沧郡有不少小酒坊倒闭,垄断市场致人失业的名声很不好听,不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