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作品:《青帝精校版

刻,只见丹香而去,恶臭就出现,眼见着这尸体就迅速腐化,这正是反噬之相。

  几个兄弟相视一眼,大哥俞策就说着:“三弟,叔父真是为你煞费苦心,现在再不能庇护你,这实是可惜,只是现在叔父已去,按照族规,这里由我来主持了,你下去休息吧!”

  俞帆霍地回首,目光死盯着看着,几个兄弟这时再不假装,都冷冷而对,目光如冰如刀。

  俞帆心在愤怒中翻涌着,握住了拳。

  “我都中了郡试榜首,这临着州试,只要再给我一月时间……不想叔父才死,就要发难。”想到此处,双手都不由颤抖,不过这里却不是闹事的时候,失去了俞平之,父亲已经很不开心了,要是大闹,只怕现在就落得呵斥。

  俞帆忍住了气,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才离开,就听着后面大哥快意的笑声——十几年了,终于占了上风。

  俞帆听了笑声,指甲都切入了肉里,片刻抬起头,眸子冰凉,望着远处,牙齿缝里透出了二个字:“叶青,岂能等到日后,我现在就要杀你!”

  第0085章 杀机

  六月二十二·清晨

  牛车起程,随行还是只有江子楠。

  不是不想把芊芊带来,只是半年以来,芊芊变化越来越大,已初露出绝色丽光,这种情况怎么能到出来惹祸?

  而江子楠虽是美丽,却还在合理范围内,却不至于引出祸端。

  “这次就直接去州里,却要一个月时间呢!”叶青放下车帘,看江子楠:“怎么,不晕车了?”

  “哪能都晕车呢!”江子楠小声抗辩着。

  叶青听了就一笑:“能适应就好,对了,各种各样都带了吧?”

  “都带了,牛车不能多放货物,就带了薄毯,还有供二天食用的食物和水,沿途补充就是了。”

  “银子带了三百两,还有兑换的二十两碎银,想必都足够了。”

  叶青听了,却是不语,似笑非笑,目光盯着远处:“怪了,我此次出行,怎么就心里不安?”

  仔细检查了下,却顿时一惊,只见着原本金印破了一角,原本锁的灰黑气就泄露出来,一大片聚集着,形成了一个灰色的云团,却和自己的红黄之气对抗着。

  “咦,怎么这次金印锁气,就破了?”

  “劫气平时引而不发,遇到命运关键时,才会显现出来,既已发作,就可导致灾祸,化为劫数。”

  “这次去州内考试,必有劫数,难道是我屡次改变命运的反扑?”

  “那去还是不去呢?”

  想了片刻,叶青就露出了冷笑:“这次一旦中举,就可彻底改变命数,有此反噬也是平常,我岂能见之畏之?”

  想到这里,叶青摸了摸长剑,以及一个小袋,眸子幽冷。

  有着六阳图解,结合着小武经,本来再怎么样进展神速,都有着局限,可是梦里七年,除了文才,这小武经已经融会贯通,龙体强盛,都修到了巅峰。

  出来后,虽肉体还是原本,但所有经验和武技都炉火纯青,只是肉体跟不上罢了,但经过三个月,这缺点大大弥补了。

  并且这小袋,就是修得的道法所造的法器,虽还极粗浅,威力却是不凡了——这是感受到有劫气就开始准备了。

  “我有此文才武功,有这样多筹备,还怕度不过劫数?”想到这里,叶青吩咐:“快上路吧,早点赶。”

  江子楠应着,“啪”一声,牛车就加快了脚步,这世界的牛是专门经过道法改良,能走长途,温顺听话,连少女都可驾御。

  俞府

  第二日黄昏,俞帆站在了院子台阶上,就见得一个人脸色铁青进来,俞帆就问:“消息准确?”

  “公子,现在是六月二十三,叶青已赶着牛车前去州城,正靠近着郡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人回禀着。

  顿了一顿,又说着:“公子,这太危险了,杀死秀才,影响很坏……您至少等寇先生回来商议下再说。”

  俞帆冷冷一笑,说着:“作大事岂有后退之理,这是善后的事,现在不想。”

  说着,起身佩上了剑,就大步踏出。

  院内摆着两排蜡烛,三十个人一片齐整站立,一片寂静,俞帆上前立定,众人就一齐行礼:“给公子请安!”

  “诸位都是我俞家世代的家生子,我都信的过!”俞帆沙哑着嗓子说:“今晚有事用着你们。”

  这句话一出,一阵骚动,又转眼平息。

  俞帆说着一摆手,就有仆人抬上银盘,上面盖着红绸,俞帆一把将绸布扯了,只见灯烛下都是银元宝。

  下面又一阵骚动,却没有声音,队伍也没有乱。

  俞帆冷冷一笑,对下面反应很是满意,说着:“这是十足银子,是你们回来的赏银!”

  说到这里,按剑说着:“现在你们听着,立刻穿上甲衣,上马,杀人,有事我担当着。”

  “是!”三十人连声应着。

  日暮,余光照在俞府大门口,连绵七阶石狮蹲踞,淡青法纹凛然含威,岁岁加持,数百年不减杀气。

  几个家仆在一老仆指挥下,点起八盏清灯,支竿往门上挂着。

  吱——

  朱漆门大开,涌出了三十骑,个个都是灰袍暗甲,隐伏弓刀,领首的人却是俞帆,都不说话,直向城东奔驰去。

  瞧得家仆个个稀奇,有个老仆却恍惚着:“多少年了,又见着这个,是要出大事了……”

  府中十层木制高楼顶上,似可触摸天上云层。

  几人临窗下望,为首正是俞承恩,这时才微微颔首:“还算有决断,也不算蠢,知道绕远避嫌。”

  后面几人沉默,这种事想不暴露是不可能,区别只是把柄明暗。

  “我知你们担心什么,就算荒郊野外,神灵巡察不到,但此举是触了底线,朝廷也会暗帐记下。”

  “家族绝不会深入插手,好坏由他,不过我已经查得明白,叶青不过是县绅之族的分支,才修了一年,又有多少道法?这三十人都是府内精锐甲兵,按照武经所练,杀之如杀一狗耳!”

  “过几日就是州试,这一小段时间,我俞府还压得住,帆儿只要升成举人,这暗帐也就只是暗帐,甚至到了殿试,说不定还会一笔勾销。”

  最后一缕昏黄余光消失在楼窗间,就有家仆上来点着灯火,又下高楼。

  这时就有一个中年人有些迟疑开口,换个角度劝着:“三公子文才、道业,自能中得举人,然兵道凶险,刀剑无眼,又非天下鼎革时,真有必尊身亲临险事?有个万一……家主这时拦下还来得及。”

  俞承恩沉默一下,说:“你应听过我家故事,我俞家易朝时就是县中 ,天下沸腾鼎革,持守正道,却被贼军所破,阖家破亡,只有一幼儿被乳娘藏于犬舍。”

  “十五年长成而习文允武,正逢太祖兴业,弓马取候,牧州得以郡望,吸取灭门教训,以文道传家,武经护嗣,正是虑这天意无常……再说,现在真是太平之世?”

  几人面面相觑,闻着心惊,都深深低首,只有烈烈凉风在楼顶刮过。

  俞承恩也不再深说,俯视这偌大府邸,在夜色下萦绕淡黄,再遥望一眼东城,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