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每个人不每年赚个几十万,不有个几百万的存款那都是属于自己没能力。

  但据我所了解的,十万年薪真的算是一个分水岭,能够跳过去的少之又少。我在R星公司的时候,最开始工资很低,到了近几年物价也涨了,业务也熟了,工资算是水涨船高,超过了年薪十万的关卡。

  问题就是,我平时生活没有节俭的习惯,又没有规划,在上海这个地方,如果你不节俭的话,那么有多少钱都能花出去。

  所以,这么多年我的存款居然不如人家算出来的赔款多!

  这是多大的悲哀?

  我咬了咬牙,我不想耍赖,问题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人被逼到这种程度,剩下的选择真的不多了。

  我咬着牙说,我已经了解了,问题是我根本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损失。你怎么证明我依然踏入了相关行业?我现在还失业呢。

  小胡子呵呵一笑,看我的眼神之中都是轻蔑。他说,你觉得我们没有证据会起诉你?你还是在垂死挣扎?要不然我们法庭上见吧。

  我接受不了那个赔款的数字,既然打算不承认看对方有多少的底牌,那么法庭上见就见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余地么?

  我站了起来,给一直在神游的调解员(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法官)半鞠躬,算是保持了自己的礼貌。

  小胡子一看我站了起来,愣了一下,然后敲了敲桌子说,你不接受调解了?

  我一愣,人这时候脑筋转得还是很快的,对方本来说要法庭见,我这面心灰意冷,结果我站起来之后,他们突然来了一句这样的话。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想让我接受调解。

  难道他们没有证据?

  我没有坐下,而是说,不是你说要法庭上见么?

  小胡子说,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想奉劝你一句,我们证据链完美无缺,法庭上见面那么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说,嗯?那么说现在有回转的余地了?

  小胡子说,既然是调解,那么我们可以撤销起诉。所以,你说呢?

  我说,那我怎么才能让你们撤销呢?

  小胡子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次调解不成,我们可以申请下一次调解。在两次调节之间,我们随时都可以撤销起诉。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我当然明白,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这不过是王总逼迫我的又一步而已。

  他看我不肯退让,但无论是我这个人还是那十七万,对于他来说都是蚊子肉,狗屁都算不上,他当然希望的是把丽萨搞下去。当然不光把丽萨搞下去,丽萨是老董事长的亲信,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两个是裙带关系,这么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居然盗窃公司机密。

  说出去的话,到底是不是为了老董事长做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所以,我跟丽萨只是炮灰,整件事是炮弹,王凯为了自己坐稳董事长的位置而要借助我们把老董事长搞得翻不了身。

  这还真的应了那句老话,趁你病要你命。

  第50章 冰冷之城

  这对于我来说是希望。

  有句老歌唱得好,生存的压力跟生命的尊严哪个更重要?

  这是年轻人永远都面对的问题。

  你如果说每一个人都是良善的,那么等到人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就是他的一个分水岭。

  恰如李榕对于爱情跟金钱的看法一样,人不可能靠理想活着,人如果没有了金钱,那么结局很简单,就是无法生存。

  金钱自诞生的那一刻起,似乎便跟人类所有美好的事物放在了对立面上,但这不是金钱的错,它只是一种通货,是人类兑换生存的必需品的货币而已。

  归根到底,这其实是人性跟兽性的斗争。

  一个人如果是野兽,那么选择永远都会很简单,只要能活下去,繁衍下去,什么都没有问题,在所有的行为准则中没有任何的对错,只有生与死。

  但人之所以为人,恰恰是因为那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包装成的,无论是爱情还是道德,都是那种离开它你不会死,多了它你也未必有多么快乐的东西。

  我是人,我一直都在追寻着这些。

  可现在人性跟兽性碰撞在了一起,又让我如何选择?

  我不知道,我有点茫然,听到了对方的话我知道这不过又是一次逼宫而已,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试图挽救这一切。

  所以我坐了下去,对小胡子说,我想看看你的证据,然后再做出选择。

  小胡子笑了笑,然后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也行,给你看看吧。

  他拿起了一张纸,对我说,这是你的合同,你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们是怎么认定我侵害了公司的利益呢?

  小胡子说,其实不需要知道你是否侵害了公司的利益。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同行业都不行。就算像你说的,没有开始盈利,也不行。

  我说,那我是筹备阶段也不行么?你们是怎么认定我营业的呢?我脑袋里有想法不可以么?

  对方说,行啊。问题是,你不是筹备阶段。而且,给你看看第二个证据。这个名单你眼熟么?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的证词,说是他交给了你这个名单。这可是公司资产,人证物证均在,你还可以抵赖么?有意思么?

  我说,这个名单我根本没有见过。既然是原公司的人作证,那么他还要靠着公司吃饭,随随便便找个人说不上就会这么做了,对吧。

  小胡子说,你的意思是,他在作伪证?作伪证可是很严重的罪行,这你考虑过么?你如果想要反驳这个证据的话,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们胜诉,证据成立。要么他做了伪证,不要说什么前途了,还有牢狱之灾。

  我一愣,然后想起了陈坤的脸。

  对方够狠,他们似乎找到了弱点,我这个人的确不是什么霸气的男人,你说我优柔寡断也好,说我没有男子汉气概也罢,但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陈坤作证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完全去跟他对立。

  我有些内疚,当然也有一些理性的思考,因为我未必有能力证明这是伪证,对方这么说的目的也不在于我可以轻易地证明对方是伪证,而是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们将公司的输赢跟陈坤捆绑在了一起,这算是立于了不败之地,因为如果证据确凿,我肯定是要道歉赔钱,如果我有能力证明是伪证,那么陈坤锒铛入狱,这会让我无法选择。

  我真的是服了,我本来想着自己在社会上也是一头野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可我才发现自己还真的是一只善良的小野猫,偶尔露出个尖牙利齿,基本上也是人畜无害。

  我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小胡子得意地笑了笑,再然后说,你怎么说?承认这个证据么?

  我这个人看不得其他人得意,真的,这是我这么多年的毛病。其他人越得意,我越不爽。

  小胡子似乎吃定我了,我想起老宋的录音来,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强力的证据,只要我运用得当,那么说不上能够吓唬吓唬对方。

  我说,这证据先放在这里。而且我不是说证据是真是假,我只是觉得他是利益相关者,我要求这个证据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