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作品:《城姬三国精校版

是从军官中选出的宣传队,没有那么多令人烦心的大道理,主攻每战之前的“战争动员”。

  比如此时江东军上下,就都明白自己是为了淮南百姓而战!

  想想家中老小,节衣缩食的跟着啃救济粮,不就是为了救助淮南百姓?

  每念于此,军中将士都与有荣焉……

  然而敌人居然丧心病狂的,不让他们将救济粮,交给淮南的百姓,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同仇敌忾之心,在江东军中升起——主公说的没错,这个“仁德”是我们江东父老一起凑出来的,必须送出去!

  了解战争的意义,不仅有助于士气的提升,同样也更能够约束军纪。

  白图喊完话,便后退到了阵后垒起的高土台上。

  作为“主帅”,白图只负责大战略的指挥,具体指挥权在吕布手中。

  伴随着白图身旁的亲兵,在白图的指挥下打出旗语,前锋军中的先锋小将丁奉吼道:“上白公炮!”

  白公炮……白图也感觉这名字有些别扭,总之现在二十门白公炮,齐刷刷对着合肥城墙。

  “升!”

  咯吱咯吱——

  只见白公炮的投掷壁的短臂一端,被一众士兵用绞盘拉了起来——短臂一端的重物,是长臂一端的十倍,虽然杠杆原理的长臂端省力,但在巨大的重量差距下,正常依旧是短臂端在下。

  绞盘也运用了滑轮的原理,更加省力的抬起了短臂重物,当长臂一端落下后,一发发百余斤的石弹,被放入长臂端的弹窝中……

  “放!”

  丁奉一声令下,原本维持着短臂端的绞盘松开,千余斤的重物下,一百多斤的石弹被直接掀起,而且因为位于杠杆长臂一侧,抬升的速度极快!

  “举盾、正前方!”袁胤也马上下令道。

  毕竟有前几天的“投食”,袁胤也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在一阵风雷之声下,一枚枚百多斤的石弹,在被掀到最高点之后,向合肥城飞砸而去。

  大多是直接砸在城墙上,但也有些刚好落在城楼……

  前几天的“投粮车”,今日在合肥城前露出峥嵘一面!

  刚好有一枚石弹,命中了在袁胤的命令下,举着看似可靠的重盾的亲兵。

  袁胤只听到耳边一阵轰鸣,接着身边的亲兵便少了一人,再仔细看……破碎的盾牌、破碎的木石战甲,和破碎的亲兵,已经难分彼此。

  “这、这……”袁胤不由得一阵愣神。

  城下的白公炮,却并不给袁胤反应的机会,一番调整之后,第二轮齐射再次到来!

  调试白公炮的,还有工部的随行人员,此时是根据之前的落点,在修正炮台的角度,以及抬升短臂的高度……

  当然,虽然标准化加工,令每一架白公炮的差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但因为磨损不同,而且使用的是草草打磨的石弹,每一颗石弹的重量、重心,乃至于形状,都有所差别,指望白公炮能够精准瞄准,在技术上根本无法实现。

  也不需要精确的定点,此时在丁奉的命令下,要校准的目标,正是对面城墙的中部。

  又是一轮风雷齐动的炮响,这次倒是没有任何一发,“误中”城楼上的守军,但是……城墙上的守军,却清楚的感觉到——墙,在震!

  虽然在石弹命中时,城墙上也闪烁起淡薄的金光,卸去了一部分力量,但却依旧无法免疫。

  回回炮的主要攻击目标,从来不是守军,而是城墙、或战船。

  按照另一个世界的《元史》记载,这种回回炮“重一百五十斤,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也正是这种西域匠人发明的攻坚利器,为宋元在襄樊的最后一阶段、近六年的攻防战画上了句号,宋王朝至此生机已绝,失去了最后一个拖死元蒙的机会。

  “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上,回回炮的初次亮相,就攻破了樊城,在襄阳死守了近六年的吕文焕,出于无从破解回回炮的攻势、也受迫于元军在樊城的屠城之举,只好出城降元。

  之后回回炮也随着元军的攻势,破长江水军、破潭州、破静江……

  当然,回回炮也并非无敌,无论如何优化,其移动速度都极慢,连重步兵都跑不过,只能用于固定阵地的攻防。

  只要令军阵动起来,回回炮阵列相当于是给自己的军阵,找了个祖宗、命门。

  所以在元末,各路义军反元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这东西,在明金的骑兵对抗中,投石机更是笑话。

  然而正如南宋末期的宋军,无法与蒙古人正面交战,只能据险而守一样,现在合肥城中的袁军,敢下来和吕布一战吗?

  “放!”

  第三轮白公炮怒啸而出后,合肥城墙上的金光,已经快要淡不可见——这还大半要归功于仲家“王朝”的建立,令国土内的城墙全都加了一层开国Buff。

  否则单纯以民心而论,合肥的城墙,怕是还起不到这么大作用。

  袁胤也知道,这样下去开国Buff的防御效果,恐怕也救不了他。

  这白公炮的威力出乎他预料,而且现在江东军虽然在五轮齐发后耗尽了石弹,但是……

  之前袁胤也没有清理周围的石材来源,也就是说,只要简单的修整,对方就可以补充石弹,继续等着城墙塌陷没有意义!

  第一百六十八章 威武门之战

  “伯言,你说袁胤之后会怎么做?”白图向陆逊问道。

  在他正式拜师鲁肃之后,陆康给他取了表字——伯言。

  “如果我是袁胤……不,无论谁是袁胤,现在都应该已经明白,在白公炮面前,‘孤城难自守’的道理,今夜必须遣一军,重新入驻逍遥津。”陆逊说道。

  陆逊所言之事,也是袁胤现在悔串肠的症结所在!

  面对来势汹汹,明显和蕲春、广陵不是一种规格的江东正军,袁胤选择了据城死守。

  袁胤的想法很简单,巢湖的淮南水兵不堪一击,而大旱之下,南肥水已经断流,北肥水水位也比往年枯水期还低。

  合肥之所以是易守难攻的兵家重地,除了因为它的坚强厚壁之外,也是因为其周围的包河、银河、楼河、巢湖……作为护城河拱卫着它!

  然而在大旱之下,连逍遥津周围,都已经只剩下大面积的滩涂。

  故而袁胤自保为先的考虑之下,放弃了外围的水寨、甚至放弃了合肥最重要的营寨逍遥津。

  白图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只用一队轻步以木板开道,便一路从巢湖,将江东精兵和攻城器械,怼到了合肥城下。

  如果换做是陆逊守城,哪怕现在河水干枯,也绝对不会放弃,在滩涂布防,毕竟河底的淤泥还在,沿岸据守的话,江东兵趟过去也要付出很大代价。

  其实袁胤也很单纯,之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死守城墙,等到白图受不了这旱灾用兵的军粮消耗,退回巢县、甚至退回濡须口,就是自己赢了,之后等来年干旱过去,水位重新涨回来,合肥就还是那个铁打的合肥!

  毕竟现在的年景,白图在城外驻扎,都要自己打井,反而合肥城内,终究是河流环抱之地,哪怕现在大旱,城中用水还是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