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作品:《伐魔录精校版

这些可都是伏魔道力宗的门派,术宗人物来的却少。”

  薛漾冷笑道:“所以啊,把我们都安排在别院,他们几个鹤羽门的却独居正院,高高在上,表示他们不屑与力宗门派为伍。”

  嵇蕤并不像薛漾这般在意,他的微笑是淡然轻洒的:“孤山先生辈分高,便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拿拿大,也是情理之中。”

  薛漾默不作声,池棠回想鹤羽门一众门人的倨傲做派,心下也是老大不以为然。

  行不多时,几人已至正院门前,“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十六个字在晨光映照下,竟有些异样光芒。

  一名紫菡院女弟子在门前款款一礼:“乾家高士,院内入座,请。”

  另一名女弟子上前,前引肃客。几人进到正堂内,池棠不由吃了一惊,堂内空出一大片空地,两旁却安置了无数案席,多已坐了人,都是来援的伏魔同道,而在两侧案席之后却是一排白裙蒙面的紫菡院女弟子按剑肃立,不言不动,仿佛雕塑一般。正座主位上,孤山先生竟早已入座,双目微闭,一副不以为意的清高模样,身后则是一众鹤羽门门人鹤氅白袍,气度卓然,神采飞扬,负手昂立。

  “连主位都坐上了,师兄推断大致不差。”薛漾看到这情形,愤愤的对嵇蕤道。

  嵇蕤做了个手势:“师弟噤声,不可胡言。”在那紫菡院女弟子的指引下,坐到了自己的案席上。

  池棠也要跟着入座,那女弟子却道:“池大侠,你的席位不在此处,请随我来。”

  池棠一怔,顺着女弟子手势所引之处看去,自己的位子却在主位之侧,正是孤山先生右首,那是极为尊崇的席位了,池棠微笑摇手:“末学小辈,不敢僭越,就坐此处罢。”说着,就在嵇蕤身边盘腿坐下,任那女弟子如何竭诚相邀,他就是坚辞不受。

  主位上的孤山先生忽然眼一张,烁烁目光直扫到池棠这里来,而后又闭上,仿佛全然不觉。

  那女弟子没法,转身入内,片刻又出来,招呼几声,两个婢女又抬了桌案席垫过来置于嵇蕤之侧。

  “既是池大侠意思,便请此厢安坐,失礼之处,还请原宥。”那女弟子过来致歉。

  “如此最好,哪里失礼了?多谢师妹,有劳了。”池棠心头一轻,按照伏魔道的称呼向那女弟子行礼,坐这里可比在孤山先生侧旁自在多了。

  辰时还未到,堂内诸座便都坐满了人,池棠看到席位末首正是那位定通和尚,便用眼神遥遥打了个招呼,定通和尚微笑合什,还了个礼。

  “可知那位定通大师来历?”池棠对定通和尚印象极好,此时轻声询问嵇蕤。

  素来对伏魔道谙熟的嵇蕤却摇了摇头:“这却真是不知道了,看他年岁样貌,当是个游方僧人,或许会得几手佛法驱魔的招数,故而声名未显。”

  堂内一片哄哄嚷嚷的喧杂之声,许多人交头接耳,说个不休,看紫菡院这番布置,今日之势只怕极难善罢。

  主位边滴水计时的铜漏滴答作响,水位刚刚及至“辰”字刻度上,就听到紫菡夫人那意蕴悠远,低沉古雅的嗓音响起:“同道仗义来援,菡君拜谢。”

  第052章 锦屏公子

  伴随着话音,紫菡夫人一身紫裙,身姿绰约,款款走出。

  在座者虽然都是伏魔道中人,但亲眼见过紫菡夫人的却没有几个,这次来援紫菡院,很多人也不无来一睹紫菡夫人芳容的意思,现在看到紫菡夫人绝丽风姿,座上顿时响起一片讶叹之声。

  紫菡夫人以紫纱罩面,对着众人,盈盈一拜:“相援之情,铭感于衷。”

  这一拜娉娉婷婷,当真艳光四射,满堂生光,有几个男子坐不住,已经站起身,一迭声道:“夫人太客气了。”

  池棠看见那虬髯大汉童四海也在其中,一副张目结舌,手足无措的表情,不由暗暗好笑。

  陈典看得眼神迷离,天下竟还有这般女子,虽然看不到容貌,但只这举手投足间便有这般绝美之感,不由得有些发痴。

  苑芳菲早将师兄情形看在眼中,心内不快,索性又将眼神转向了孤山先生身后站立的俞师桓,丰神俊朗,潇洒若仙,岂不强胜师兄万倍?

  “豹隐山锦屏公子前来本院求亲,唯族类有别,菡君万不敢从,唯恐锦屏公子失意之际,恃强胡为,故需求诸高士之力,以遏彼难。”紫菡夫人诉说的极为殷切,倒似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在祈求英雄庇佑。

  这番话带来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与会来援者几乎全是男子,这时一片激昂之声。

  “夫人放心!但教某在,绝不容公孙复鞅放肆!”

  “那锦屏公子若敢胡作非为,保叫他来得去不得!”

  “人妖焉有婚配之理?老子大耳刮子抽他!”

  ……

  池棠看到这满座群情激愤,那孤山先生仍是双目紧闭,嘴角却不由带出笑意来,心中一凛:“紫菡夫人这番话多半也是孤山先生教说的,想这紫菡夫人风华绝代,说出来的话男子多半难以抗拒,自是敌忾之情汹汹,好不厉害,那锦屏公子还没到,却已多了这么多仇敌了。”

  “锦屏公子巳时即至,诸位高士先用早膳,静候来客。”紫菡夫人一声吩咐,婢女仆妇端上饮食,以宴众人。

  辰时一刻,距巳时之期转眼将至。

  ……

  “嘿,呀!”董瑶自起床就在练剑,拔剑、刺、收。拔剑、刺、收……如是反复,两臂累得酸痛,可剑尖怎么也刺不中那树上的印记,收剑时也难以一下子插入剑鞘,有几次还差点划破了自己的娇嫩小手。

  “师……师姐,嘻嘻,怎么还在练这招呀?”宝儿对于对董瑶的新称呼还觉得有些好笑。

  董瑶咬紧牙关:“你懂什么,这是学剑入门的必须,这招练得好了,以后再难再繁的招式都是信手学来。”自己好歹是师姐,不能喊苦喊累,还得甘之若饴。

  宝儿蹦蹦跳跳来到近前:“那歇一会儿吧,累的时候练起来就不顺心了,池叔他们留了些饭食,要不要吃点?”

  董瑶擦擦汗,摇摇头:“不急吃。”喘了会气,才道:“嗯,歇一会儿。”往树边一靠。

  “对了,宝儿,你怎么喊师兄叫池叔?他没收你做徒弟?怎么让你喊我师姐?”董瑶这才想起疑惑之处。

  宝儿眨眨眼睛:“嗯……我娘好像给了池叔拜师之礼的,不过池叔一路上还没怎么说收我为徒的事情呢。”

  “你娘?就是那个翠姑吧?”董瑶有了印象,翠姑以前是哥哥房里的婢女,后来倒是跟随了母亲,母亲的侍女中就这个翠姑最漂亮,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她呢,也不知怎么的嫁给了花房的姚三,自己倒是问过母亲,母亲只是摇头不答。

  宝儿点点头:“是啊,是我娘。”

  董瑶看着宝儿,笑道:“你长的像你娘,好看。”

  宝儿笑了起来,脸上顿现两个酒窝:“师姐才好看呢。”

  纵是个小小孩童夸赞自己美貌,董瑶也不禁晕生双颊:“小孩子,不要乱说。”

  无食颠颠的一溜小跑过来,围着宝儿摇头摆尾,宝儿摸摸无食的脑袋:“大黄乖。”

  董瑶又将视线放在了无食身上,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怎么自己梦中那只会说话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