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作品:《武林画卷精校版

子猥琐的看着瘦子,谄笑道:“老大,你原来还好这口啊?”

  八字胡的瘦子嘿嘿淫笑起来,他笑了两声,就谨慎的道:“点子有兵器,好像也有两下子,大家小心一点,手脚麻利些快点搞定,金鹏帮垮了,许多帮派忙着抢地盘,一时半会儿管不了咱们,咱们趁乱赶紧捞它几笔,保不准今天就发达了。兄弟们,怎么样,上吧!”

  这七个人显然是混在江湖底层的波皮无赖,正常情况下,陆无归一点衣袂都不会让这种人捕捉追寻到,不过因为骆驼和骆铃的存在,他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局面。

  收拾这七个人,陆无归使用一根手指头就够用了。不,一根指头或许都是一种浪费。这种江湖底部微生物的层级和他差的太多了。看着七个无赖缓慢又破绽百出的攻击,陆无归不着急出手,其实也没有什么出手的欲望。杀死这几个丑陋的家伙会脏了手,而欣赏丑陋的欲望却还是有一点乐趣的。他的骨子里依旧留存着家族的高傲,虽然他已经尽力去抹杀点点残余的印记。

  骆铃娇叱一声,拔剑迎了上去。

  无赖们存着生擒骆铃的想法,刀剑尽是虚指,少女却不客气,仗剑便是一阵扫舞,叮的数声格响,无赖们手中的刀剑纷纷两断,燕返剑犀利无匹,斩这些凡铁俗兵如同切瓜剁菜一般轻松。无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竞相露出更加兴奋和贪婪的表情。一个英俊男人,一个美丽女人,一匹可能驼着钱财货物的骆驼,这就够肥了,还他妈的再外加一把名剑!这是拼命也要搞的一单买卖啊。骆铃表现的身手虽好,但在无赖们充血的眼睛中,这妞儿无非是仗着宝剑锋利罢了。

  那瘦子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嚣张叫道:“兄弟们,使手段!”

  无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后退围成圈形,相继从怀中掏出一个个密封的瓷瓶。

  陆无归一瞥就知道那瓶子里封的不是腐蚀性的酸液就是迷魂性的药气。陆无归牵着骆驼不声不响的向后退去,低级的迷魂药气几乎对他的体质构不成威胁,但是若果瓶子里有酸液的话,还是有点麻烦,毕竟他的皮肤不曾在岭南言家的血池里浸泡过,无法做到跟甲胄媲美的程度。不过拥有作恶的道具证明了这些无赖倒是有了几分专业恶势力的雏形,倘使给他们拉拢到一两个撑撑门面的落魄武者,再稍加演化,逢上一些机运,一个小小的帮派便会出现。在这个武学盛行,个人能够以强横战力左右时局的年代,不管从善还是作恶,组建帮会俱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瓷瓶撞上墙壁,咔嚓破碎,一股股粉色的气体迅速溢出笼住了骆铃。少女似乎不及防备,摇摇晃晃,如同醉了酒。几个无赖则不知何时一人嘴上捂着一条湿毛巾,眼珠子似要放出光一样的瞟着骆铃。

  风很快吹散了迷魂散。骆铃仍然晃而不倒,陆无归则像个没事人一般在后面站着。

  效果没有预期的理想,瘦子一把将毛巾摔在地上,嚷道:“先摘这朵小花,再搞定那个白脸!”然后带头向骆铃冲了过去。

  骆铃勉强以燕返拄地才不倒下,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几个无赖冲上来就手脚不干净的奔着少女的酥胸翘臀部位抓去。少女昏昏欲睡的眼眸里寒光一闪,燕返剑抖了两个剑花,血光四溅,瞬间地面上多了三只断手。骆铃缓缓抬起脸庞,俏怒的面容那有一丝中了迷魂散的迹象。

  三个无赖包括那名瘦头目都张大了嘴,瞧着自身喷血的断臂,一声高分贝的惨叫也没发出,竟然一个接一个的晕死过去。

  剩下四个无赖握着断刃瑟瑟发抖起来,那猥琐胖子失声道:“你不是中了迷魂散吗?”

  骆铃笑了笑,少女一笑,眼睛就弯得像道月牙泉,她不屑道:“你们几个连屏息闭气都不懂的江湖门外汉居然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姑奶奶行走江湖还没杀过人,今天就拿你们这几个恶人祭剑!”

  胖子瞅着昏迷倒地的同伙,再窥见骆铃轻盈的脚步,肝胆俱裂,扭头就跑。骆铃杀心已起,怎么可能放过他,少女飞奔两步,挥起一剑,直接抽晕了胖子。

  另有两个无赖也惊恐逃亡,但跑不出两三丈的距离,就被骆铃一剑一个的拍倒。

  少女嘴上狠辣,但最终还是翻转了剑刃,只是将人击晕而已。

  最后只剩下一个腿脚发软的无赖汉,裤裆湿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骆铃绕回至此人身旁,正要起剑,那人噗通一下跪倒,捣蒜一般叩头不断,哭叫道:“哇啊啊,女侠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几个其实是送个信儿给二位,错不该一时起了歹心,小的知错了,万望饶恕,给小人一个悔改的机会。”

  骆铃甩了甩剑上的血珠,还剑入鞘,她看了看陆无归,又紧张的打量街道四周。偶有几个路人在街口露头,但一瞧遍地的碎刃、伤者和血迹,掉头便走,定边城人看惯了打架斗殴,没有人想惹事上身。

  陆无归整理着驼背上的麻布,系好固定的绳索,闻言道:“信儿呢?”

  无赖爬到昏迷的瘦子跟前,摸索几下,搜出一个纸团,跪递举过头顶。

  陆无归这才踏着昏迷无赖们的身体走来。

  骆铃瞥见陆无归的脚步,调整紧张心绪的深呼吸顿时停了片刻。

  昏迷的五个无赖每人都挨了陆无归一脚。陆无归的脚步轻轻,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人的命。

  同样是杀人,陆无归的手法几可称得上黑暗的艺术。

  陆无归接过那一页纸,顺手像主人抚摸爱犬一般在叩头不止的无赖脑门拍了一拍。无赖颈部一软,一头磕下去,再没起来。陆无归展开揉成一团的纸张,只见纸上粗略的画了一条线路,落款的地方是墨笔点下的三排小捺,隐约像一个王字,陆无归把线路记下,随便一搓,纸张湮灭成碎末。

  这是一排普通的居民巷。其中一户人家的院门与别家不同,它的门梁上挂着两面旗帜,旗帜的颜色一紫一金,质地很厚实的样子,两面旗帜低垂着微微摆动,风吹不起。这家的门口铺了个简易摊子,摊位竹架搭成,架子上挂满了丝帕、披肩、头巾等编织物。

  陆无归与骆铃停在这个摊前。陆无归的手指在条条艳丽的丝绸棉料中划过,最终抽出了两条丝质头巾。一条紫的,一条金的。

  那信奉天启教的摊主是个中年汉子,他一见陆无归挑了这两个天启教的象征性色彩,便左手手心朝上,单掌横于胸前,低首虔诚的颂了一句:“以赛里萨拉米。”

  骆铃听的奇怪,问道:“你是中原人吧,怎么说的北漠部落的语言?”

  “早年我的祖父参军与北漠人征战,奈何战事不利,祖父遭北漠人俘虏,留置北漠那段期间,祖父皈依了天启教,后来我们一家人都信奉了命运与主宰之天神。”中年汉子道:“这位小姐,以赛里萨拉米是神的祝福的意思,愿您的美丽像神的祝福一般永恒照人。”

  骆铃面靥一红,抿嘴浅笑起来。

  “头巾多少文?”陆无归将紫色头巾递给骆铃,嘱咐道:“围上它,一会儿跟着北漠狼歌部落的商队走,我们需要尊重狼歌部落的习俗。”

  骆铃笑容可掬的接过头巾,觉得入手柔软丝滑,仔细观赏,紫巾的纹理丝线也光洁绚丽,她心里便十分欢喜,一点不计较什么风俗习惯了,只感到新鲜好奇。

  那中年汉子笑道:“这位兄弟,你们既是百草堂介绍而来的,那么大家就是朋友,朋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