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作品:《锦衣王侯精校版

是好手段啊。那赵全还自以为了得,结果连字都不会写,只能用木炭写字,就这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的样子。没事还总说什么纸不好。要是让他看到你这份手段,怕不羞的买块豆腐撞死?”

  杨承祖知道,这多半是赵全不会用毛笔,而不见得是不会写字。他只一笑道:“这没什么,想掌住权柄,有几件权力是不能放下去的。一是人事,人员安排,全要凭自主,这就相当于你拿住了印把子。二是财权,所有的银钱粮食,都要由你核销,谁用钱,都要看你脸色行事,这就是你拿住了钱袋子。三是军权,山寨兵马,都要归你统辖,有你自己的子弟亲兵,让他们除了你谁都不认,叫他们砍谁,他们就砍谁,这就是刀把子。”

  “你有印把子、钱袋子、刀把子,任是谁也得听你调遣,不敢说一个不字。这就是所谓的势。赵全的术,遇到了你势,就没有任何办法,只有乖乖认栽的份。所以这门手艺,我教你,你记得,以后山里的帐目、人事,兵权,都要牢牢掌握住,不要我不在山上,你就被人欺负了去。”

  听他那么一说,火风凰点了点头,“你……你对我真的很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是。”

  这仓库重地,只有他们两人,见她那副娇羞模样,杨承祖心念一动,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他忽然放下了帐本和笔,就这么一把抱起火风凰,如同恶虎擒羊一般,将她的后背顶到仓库的墙上。

  火风凰明明一身武艺了得,此时却四肢无力,半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脸红的像火烧,心都要蹦出嗓子眼来,小声道:“你……你身子骨还没全好,别乱来……”

  阳光照进仓库,映着二人的影子,看着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在了一起。四片唇瓣贴到一处,良久之后分开,中间还带着一条银丝。

  遇到这等脂粉班头的手段,郝青青这种大姑娘,只有听任宰割的份。她已经被弄的没了力气,任凭男人摆布,剧烈的呼吸,胸口起伏,人无力的软倒在杨承祖怀里道:“你……你不嫌弃我丑么?也不嫌弃我是个绿林女贼?”

  “谁若是说你丑,那只能证明他有眼无珠,在我心里,大小姐可是难得的美人。能得美人垂青,纵死也无憾了。”他嘴里说着好话,又是一番温存,然后就这么拥着这充满活力的身子,为她讲解起记帐算帐之法。

  这个时代记帐法基本都作为看家绝技,各帐房先生的保命绝学,绝不肯外传的。杨承祖这种传授,也算是开了先河,让火风凰受用无穷。两人耳鬓厮磨足有半个多时辰,直到听到消息的老寨主郝云龙担心出事,跑来捉间时,两人才分开。

  好在两人行事把细,已经拾掇了周身,又没真个如何,以郝云龙的本事,居然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当自己的闺女落花有意,人家锦衣卫流水无情,心里才多少放宽了一些。

  再看杨承祖记的帐目,即使是郝云龙也不由挑大指称赞道:“就凭你这一手本事,若是在边军里,就能在主将身边做个钱粮书办。好本事,好手段。”

  赵全的那套物理化学,与这个时代的人实在距离太远,在短时间内是看不到实利的。反倒是这记帐的法门,眼时就能有好处,更对老当家的胃口。

  杨承祖笑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些帐房先生的手段罢了,家里有个小妾精通此道,跟她学过点。我听说赵全还要制造火器,不知道可有成果。”

  郝云龙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白糟践了不少工料,他非说他一说工匠就能明白,拿打造火器,当了打造农具了。说是要造什么不用点火,就能发射的火铳,这怎么可能?”

  杨承祖心知,他说的多半是燧发火铳。可是眼下连火绳枪都没有,就要搞燧发枪,这未免也跨的太大了一些。何况这是土匪窝,不是朝廷,没有那么深厚的技术基础,更没有那么强大的物质保障,谁肯拿出那么大的成本陪你搞这个?

  这干人是研究打劫发财的,不是研究打战拼命的,就算你造出燧发枪来,又能有什么用处?他笑道:“他的火器没什么成果,不过我倒是想了桩火器,或许可以试试。”

  “你也搞火器?”郝青青看着他,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万一搞不成,很丢人的。赵全是不在乎了,你现在能算帐就很好,没必要他搞什么你搞什么,犯不上的。寨主公议,也不是看谁会做火器谁说话声音就大的,我们寨里的火器,大多靠买,自己很少做的。”

  “丢人?相信我,我既然敢说这句话,就是有把握搞的成。虽然威力不好说,但是保证不丢人就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夺龙记(二)

  等盘完了帐,已经过了午时,杨承祖出了仓库,直接叫来这山里的几个木匠,开始问他们木头的事。这些木匠是给寨里修缮寨墙,营建房子的,赵全制造火器只用铁匠,跟木匠没什么关系,所以就没人找他们。

  杨承祖找来他们问了木料的事,又找了几个会箍桶的老人过来,当天下午就放倒了山里的几棵大树,开始去冠除根,接着就把树破成两半,开始掏膛。

  这一折腾,自然就有人报了赵全。赵全当时正跟着一班铁匠凑到一起写写画画,商量着该怎么研究米尼步枪的事。一听到这个消息,摇头道:

  “胡闹!我就没听说过木匠和箍桶的能做火器呢,别理他,那是瞎折腾,咱们回头等着看笑话就好,我们忙我们的。”

  山里的人也知道赵全和杨承祖在打对台,一个拉着铁匠做火铳,另一个就拉着大小姐瞎胡闹,现在开始放树掏膛,不知道搞的是什么鬼。不少人就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看能闹出什么好戏来。

  等到次日天光一亮,郝云龙将几位寨主及不少部下都叫到较场上,这支队伍里其实已经搀杂了许多江湖中人,绿林好汉,队伍成员比较复杂。可不管怎么说,他们这终究是边军老部队为骨干,保留了边军的军事素养,每天训练还是比较勤快的。天刚一亮,就在校场列成阵势,只是终究入了绿林,队伍站的松散,纪律也不严谨。

  只见校场正中,摆了三门大树制成的火炮。说是炮,其实也就是树干分成两半,掏去了膛,又兑在一处,外面用铁箍箍了几道。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号的木桶。

  雷啸尘忍不住问道:“这东西,就是杨百户制造的火器?当年我们当兵时,朝廷的火器虽然大多不堪使用,搞不好炸膛就能把自己炸死。但不管怎么说,它也是铁家伙啊。就算打不死人,抡圆了也好做铁锤用。这木桶也能当火器?朝廷的漂没看来越来越厉害了。”

  杨承祖来到雷啸尘面前道:“二当家,您这话就说早了。这东西能不能当火器用,咱们一试就知。来人啊,装弹。”

  郝青青与董大娘亲自填了火药包,又装了些碎石头进去,依次点燃三门木头炮的引信,只听轰隆之声响起,烟雾弥漫,打的石头乱飞,碎石崩溅。这东西如果想打一个固定靶,那万难命中。所以对面是列了一大片木牌,打上谁是谁。

  这三炮放过去,木牌居然扫倒了十几面,如果是在战场上,确实也能打伤十几个敌人。赵全道:“这算什么?这东西的威力,比起碗口铳还多有不如,这就是你搞的火器,它有什么用?”

  “赵兄说的是,这东西的威力,确实比碗口铳还有弱些,甚至就是朝廷的神火铳,也未必就输给它。”杨承祖也不怕揭短:

  “它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