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作品:《锦衣王侯精校版

知道,非出人命不可,可不敢胡来。”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找个女人谢火么,怕个球。”杨承祖在他肩头拍了拍,“别想那么多,咱出来了,就都是自己人,谁敢卖你,我第一个不饶他。把钱拿上,想去玩就去玩,想去找女人就去找女人,这些粉头不满意,让客栈帮你去找。想要喝酒吃肉,就自己去拿,帐算在我头上。咱出来也不为了发财,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没必要省钱。”

  他后面怕是要有玩命的差使,到时候全靠这些伙计卖命,自然要想办法笼络。这些汉子没这么多心眼,只知道这东家拿自己当人看,得感谢这样的好人。

  还有的看那些后生们与粉头弄在一处,看着眼热,拿了银子就去找伙计,杨承祖则趁着伙计去找人的当口,溜出了客栈,来到了大街上。

  黑狼山也好,青龙寨也罢,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打算掺和。可是好不容易来次荆紫关,出来转转也好,至少能躲开那个小嫩肉。等她什么时候被个男人按住,想来就不会来缠自己了。

  这荆紫关是水陆要冲,来往的都是商人,也就分外热闹。到处都是招揽行商的客栈伙计,到处是等待着工作的力夫挑夫,卖吃食的商贩,各色的货摊,耍马戏卖解的艺人,还有的就是那些浓妆艳抹的粉头,四处招揽着生意。

  凭心而论,那客栈的粉头质量得算中等以上,至少这些站街的大多数粉头,除了让杨承祖思念家中爱妾,决定破例对她们忠实一次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个时代逛清楼的男人,其实不都是为了追求身体上的释放,更多的还是玩个情调。良家女子所受的教育,讲的是循规蹈矩,哪怕是夫妻之间,也是严守着规矩,不敢有丝毫逾越。即使是多年的夫妻,很多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两人就凑在一起行那周公礼,繁衍后代罢了。

  大家过的是个责任,而没有什么激情,反倒是清楼女子从小受过训练,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知道怎么掌握一个若即若离的分寸。既让你能得到她,却又让你得到的不那么容易,总之是让男人找到恋爱的感觉,才愿意一次又一次的跑,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填坑。

  可是荆紫关这地方接待的都是行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在这里是待不住的。他们只是在这里中转,然后就要各奔前程,玩感情牌,在这行不通。来这找姑娘的男人,都是旅途寂寞,想要发谢获得身体的满足而已。

  所以这里的粉头模样只要过的去就行,但是身段都比较火暴,要的就是能让男人尽兴,然后大家各自分手。

  有了这个认识,他对于逛清楼就没了兴趣,只是在路上这看那看,买了几样货郎的小玩意,想着回去以后送给家中的女眷。等转到傍晚时分,他转到一条小巷口,只闻阵阵酒香,比起客栈里那村酿,不知强了多少。顺着香味过去,见是一家小酒店。这酒店位置比较偏僻,若不是凑巧过来,还真发现不了。

  他方一迈步,想要进去,不想门里的两条汉子直接架起了胳膊“朋友,换个地方,这地方今天不做你生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鸿门宴(二)

  他一路转过来,于这里的行人也有了些认识,除了那些苦力和粉头,见的最多的就是穿绸裹缎的商人,再不然就是佩刀悬剑的汉子。

  大明如今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他在滑县之时,虽然也见过武夫,但是大家对于兵器,还总是藏着掖着,等闲不敢挂出来显摆。就算是撕打,也多用棍棒少用刀枪。

  可是荆紫关这里,似乎是个无法之地,大家有意的把兵器露在外面,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安全。即便是有些人在杨承祖看来,并不一定通晓技击,但一样在显眼的位置挂上一件兵刃,表示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而不少摊位上,也公开摆放着单刀长剑,全都是开了刃能杀人的兵器,供人购买。而街巷上随处可见身强力壮面貌凶恶的汉子,腰里带着兵器,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行人。从他们身上发散的气息让人相信,这些人都是一言不和,就敢拔刀杀人的狠角色。

  而本地的巡检弓手,他也见到了几个,除了身上穿着官衣以外,他们与那些汉子没有任何区别。或者说,他们只要脱了官衣,就可以马上变身成那些人,就算说这群巡检是土匪化妆的,杨承祖也绝对会相信。

  现在拦着他不让他进店的,就是两个身穿皂衣的衙役,只是看他们的模样和神情,谁也不会相信这会是衙门口的官人,只会认为是逃犯偷了官衣。

  而就在这一瞬间,杨承祖也看到了店里的情形。这小酒店大概有十来张桌子,有一半的桌子上都坐了人,有书生,有算卦的先生,有商人,另外两桌,就是配刀悬剑的大汉,衣服脏乱,坐姿各异,一看就像是从山里钻出来的匪徒。

  “大概,这是什么道上的人物包场吧。”毕竟是锦衣出身,只看一眼,就看出个大概。那些书生也好算卦先生也罢,一看就是化装的,别的不说,就这鬼地方,哪来的书生?哪家的书生,会和这么一群神头鬼脸的东西在一个地方喝酒?

  他又想起什么黑狼山和青龙山谈判的事,总不至于自己命这么好,随便找酒喝,就赶上两家的谈判地点吧。他知道,在这种地方,拳头就代表了道理,一味的忍让,反倒是会让别人觉得,你是个软弱可欺的作案目标。

  他冷笑一声,用胳膊轻轻一扛,将伸手拦人的两个官差撞的各自倒退半步,不等对方发作,就一抱拳“对不起,不知道撞了你们哪位老大的码头,兄弟这就告辞。”

  “慢着!这位好汉,请进来说话。”说话的是和那些挂刀大汉坐在一起的一条汉子,站起来如同半截铁塔一般,就那么摇晃着来到杨承祖面前。

  那两个差役似乎十分怕他,听他说话,就左右分开,不再多说一句。杨承祖打量之下,见这人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以上,生的面如锅底,面目凶恶,从左侧的眉骨到下腭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左眼上戴着一只眼罩。一副落腮胡子胡乱生长着,犹如一蓬乱草。

  那汉子一抱拳“兄弟我叫黑狼,在这条路上吃饭的商人都知道我。我看你面生的很,第一次出来做生意吧?”

  果然是他。杨承祖心道:这帮绿林人真没眼光,像这样的玩意,你应该叫他黑熊才对,他哪点像狼啊。点头道:“在下杨大郎,跟着家里人出来做点小买卖,黑狼寨主的大名,也是久仰了。家里走这条路走了几次,每次的孝敬分文不曾短少过。这次不知道是黑狼老大在这里宴请朋友,是我冒失了,告退告退。”

  可是黑狼却已经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向他的肩头,杨承祖巧妙的一闪身,黑狼这一拍就拍了个空。黑狼改拍为抓,二次拿向他的肩膀,杨承祖已经将手递了出去,拦住了他的手。

  他的擒拿手是锦衣卫看家本事,来自军中好手的改良,不是江湖粗坯所能比拟的。可是他不想和黑狼闹翻,这一下只是挡住不曾发力,只说道:“黑狼老大,太客气了。”

  黑狼也发现对方似乎是个手段高明的好汉,哈哈笑道:“是杨大郎你太客气了。大家见面即是有缘,又何必急着走呢?我今天是请了几个朋友来这里聊天叙旧,知道整个荆紫关,数这里的酒最好,所以就在这里摆个酒席。可是我黑狼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能我喝酒,让客人换地方,这不够朋友了。你看,这里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