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作品:《大秦之帝国再起精校版

的。二十等爵和相应的奖赏已经有了,他们要那些喊着好听的废话干什么。

  问题现在是什么情况?正统的秦军数量已经很少,军队中兵卒的数量占了大多数,秦人有那份自信和底蕴不用喊口号,六国这些人没有啊。

  吕哲学过企业管理,知道对待哪些人需要用什么样的管理方法。所以,他认为现在需要管理六国人确实需要一些莫名其妙的口号,使之有奋斗的目标。

  最主要的是,没有那些口号,六国人真的不知道奋斗是为了什么,他们的国家没有灭亡之前,贵族把持着国家的一切,哪怕努力为之奋斗也很少得到应得的奖励。

  只能说,秦人和六国人的生活环境和社会构造真的很不一样。

  会议结束后,吕哲没有离开,他在等待着什么。果然后面有人去而复返。

  “主将,有一件事情必需和你说一下。”苏烈看了看左右,似乎是希望吕哲将帐内的猛三调离。

  吕哲能看出苏烈的表情有些严峻,他挥了挥手让猛三出去守住帐帘,而后看着苏烈问:“发生了什么事?”

  “您说要冒充瓯越人前去偷袭包围江陵的桂越与闽越。”苏烈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可是您想过么,瓯越溃败已经两天,我们又要在三天后才会出兵前去江陵。瓯越不是被全歼,必定会有溃兵逃往江陵,那……桂越和闽越必定知道译吁泽率领的瓯越大军败了。我们还怎么冒充瓯越人,骗过桂越和闽越展开偷袭呢?”

  愣了一下,吕哲却是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的开心。

  身为全军主将,吕哲会没有想到那些吗?不!他当然知道那些,也知道至少有一千左右的瓯越溃兵跑去江陵了。

  桂越和闽越的首领都是谁吕哲已经知道,可惜的是中原人对那两个首领十分陌生,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过什么样的辉煌或者是能力怎么样。

  苏烈见吕哲发笑有些迷惑,他抬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有什么不对吗?或是职说错了什么?”

  “你说的很对。”吕哲微笑着请苏烈就坐,他走到主位的长案后坐下,“烈,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苏烈越来越迷惑了。他是十分着急地想来提醒主将,以免使陷入困境的己方因为某些疏忽而踏进绝境。他看了一下胸有成竹的主将,慢慢的将情绪稳定下来,心想:“看来是杞人忧天了,我都能发现这个破绽,主将怎么发现不了呢。”他现在最迷惑的已经不是什么破绽,而是吕哲明知道为什么还在会议上说出那样的布置。

  此时此刻,吕哲心里其实挺意外的。他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苏烈这个看去憨厚的人,会第一个跑过来提醒。

  明知道有那么大的破绽吕哲还在会议上那么说有自己的目的,他与这支军队中的军官们接触的时间很短,对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性格或许清楚了一些,但是哪个人有什么才华多大的才华却根本就不知道了。

  现在真的可以用“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这句话来形容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在这种现状下以损失惨重的姿态打胜瓯越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百越人拿的是什么兵器,很少有金属武器大多是棍棒之类的,士兵又是由山民组成。如此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而偏偏呢,几乎全是拿着金属兵器的吕哲军,哪怕是少于敌军一倍,竟然打到伤亡过半的份上才获得会战的胜利。

  吕哲的部下拿的是锋利的兵器,要是击中敌人几乎是非死即伤的下场,百越人的棍棒却是无法一下就对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势。

  不是一加一等于几的算术题,而是战场上只要不是一击必死或使人失去战斗力,那么挨一下再反击几乎会是老兵的选择。就是这样了,还打得那么惨,难道还不够丢人么!

  是什么样的情景造成那样的结果?就是因为士兵们不了解军官,军官不了解士兵,乃至于军官都不了解同样是军官的同僚。可能很惊讶,不过是一件实事,除了吕哲能叫出所有军官的名字,那些军官根本连有些同僚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内部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糟糕。然而就是这么糟糕的内部环境,吕哲竟然能够调动起来并且获得胜利。这也是越来越多的军官佩服并愿意服从的原因。

  吕哲坐在主位没有闲着,他正拿着一杆笔快速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说到笔,蒙恬现在已经改进了毛笔,并将改进的毛笔称呼为“狼毫笔”。

  以枯木为管,鹿毛为柱,羊毛为被。所谓苍毫,非兔毫竹管也——这是崔豹在《古今注》中所描述的。

  说实话,狼毫笔并不是狼的毛发来做的笔,那是一种羊和鼠的“毫”来做成。要真的是狼的“毫”,那一年整个华夏要多少狼毫笔?狼在华夏地区估计早被灭绝了吧!

  吕哲在写什么呢,他在按照自己的观察书写每一名军官的性格,依照典官的记录才初步判断其带兵的能力。

  军队中的典官其实就是“记录员”,他们主要负责点算斩获的首级,记录士兵们的功勋。还有一个,他们在军队中需要有偿的帮士兵们写家书,同时如果有来信也是由他们来转送给士兵。

  军队中记录功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点绝对毋庸置疑。所以典官在军中的定位比较特殊,记录功勋加上书信的代写,两项相加起来使他们总是能得到士兵的尊重。

  屯长级别或者以下的将士是由典官来记录,从百将开始却是由掌佐(或长史)来记录。吕哲杀掉掌佐马彦之后,百将以上的军官功勋被身为主将的他接管,但是记录的工作依然是交给众多典官。

  既是指挥全军又是评价功勋,可以说是集权力于一身了吧?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军官们为了自己前途着想,要违逆吕哲的时候总是会有顾忌。

  苏烈对吕哲的感官原本很一般,认为不过是一个好运而被提升为军侯的家伙,后来更是运气好到成为临时主将。

  经过几战,苏烈能感觉出吕哲很重视重步兵,比之任何一员秦军将领都要重视重步兵。这从几次作战重步兵都被安排在最重要的位置就能够看得出来。

  一个重视重步兵的主将,对于包括苏烈在内的所有重步兵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主将重视,那还怕没有功劳可立吗?现在只要还是活着的重步兵,只要咸阳中枢核定功劳,他们最少也获得了五百亩功勋田,苏烈更是有可能升为军侯并提爵三等。

  可能是由于得到重视或者受到提拔之恩,苏烈对吕哲的感官彻底变了。这位起码两米以上的魁梧壮士,他现在对吕哲的爱戴到了一种难以复加的程度,要说还有谁比他更强烈,那当属弓箭部队的主官梅鋗。

  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弓箭部队也历次立下奇功,再则是梅鋗第一个靠拢向吕哲,在这种“一朝有权便使来”的环境下,吕哲会不照顾梅鋗吗?如此一来,梅鋗在军功簿上的成绩很好看,起码能够升三爵并晋升军侯。

  苏烈此时正悄悄观察年轻的主将,他不知道吕哲在写什么,能看出写的十分的专注。

  其实招呼人坐下又不招待,在任何年代都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不过苏烈并不在意。几次共同的出生入死,一些礼节上的冒失似乎更能将人的距离拉近,要是吕哲客客气气苏烈才会有意见,随意的态度反而使他觉得自己在主将心中是一个心腹式的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