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作品:《大秦之帝国再起精校版

讽。

  蛟曲看了一眼说话的赵谦,那目光怎么说呢?似乎带着一丝的玩味。

  燕彼怎么能看不出赵谦的讥讽,他“啧啧”两声:“这个谁?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喔,不,应该说是……按照军主的话来说,还真的是马后炮。”他没等赵谦发怒,伸手掏出一卷白娟,扬了扬,“军主已经击败瓯越,斩敌首级一万六千……”

  赵谦愣了,做出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那脸色只差明说:经过数战之后吕哲麾下不过才不到三千战兵,面对三万多瓯越人,一个打十个还获得大胜,这以为是天神下凡一口气将瓯越人全部吹死啊!

  “斩敌一万六千,俘虏八千多个瓯越人……”燕彼首次露出嘲讽的表情看着唱反调的赵谦,“瓯越首领译吁泽亦被俘虏!”

  “巴蜀的援军到了?”赵谦还是不信,他咬着牙:“一定是后方的秦军到了,不然……”

  蛟曲“呵呵”两声:“南郡爆发动乱还不到一个月,暴乱的消息传递到咸阳需要至少一个半月,从咸阳发布巴蜀秦军南下的命令至少要半个月才会送到巴蜀驻军,巴蜀的秦军赶来南郡至少要一个月。”

  十分谨慎的数据,不过等待咸阳反应过来,哪怕是火速的反应,还真的需要至少三个月。

  秦国有一个死死的规定,举国上下只有始皇帝发布命令并盖下皇帝信玺才能够调动军队。所以说三个月也不尽然,大军总要有人吃马嚼的物资吧?那么准备物质要多久,将驻扎在四处的军队聚拢起来又要多久,估计秦军开拔到南郡至少要五个月到六个月的时间。

  通常很多人只知道玉玺,其实皇帝并不只有一个玉玺,人们通常说的玉玺其实是和氏璧做成的“传国玉玺”,而皇帝应该还有一套发布命令的玉玺才对,“传国玉玺”就如它的名字那样,只是用来表示皇帝得位是顺应天命的。这个玉玺在很多时候是摆设,轻易不会用到,一旦需要用到,那就只有太子登基或者亡国投降了。

  皇帝平常使用的玉玺有六个,天子六玺的用法:皇帝行玺——凡封命(诸侯王及官员)用之;皇帝之玺——凡赐诸侯王书用之;皇帝信玺——凡发兵用之;天子行玺——征召大臣用之;天子之玺——策拜外国事务用之;天子信玺——事天地鬼神。

  现在保管天子六玺的是谁呢?正是中车府令赵高!

  “我不信!”赵谦脸色很红,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恼羞成怒,“能否给我看看?”,他说的是燕彼手中的那卷白娟。

  燕彼很慎重地将白娟递过去,嘴巴还在说:“若是事情是真的呢?”

  赵谦没理会燕彼,他很认真地在看白娟上的字。

  蛟曲却是径直道:“甲士,还请说明,你要我们做什么?”

  哦,忘了说,亲兵在这年代,外人称呼某个亲兵是称呼“甲士”,所代表的就是这人是某某谁的亲兵,有两个亲兵以上的人在场,别人称呼起来会带上前缀,或许是姓、或许是氏、更加可能的是只有名。

  燕彼见蛟曲这么配合心里大喜,他还没有说话,那边的赵谦却是出声了。

  “这、这……是真的啊!”

  赵谦脸色更红了,白娟上只是大体说了一下战事的经过,不过下首那个军侯印章是做不得假的,一般这种白娟也还会有一份副本被留档,战事结束后是要作为军功凭证上缴中枢的,没人敢于在这种事情上作假。

  “一校兵马,击败五万瓯越敌军。”赵谦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满满是震惊和尴尬,“太、太使人惊讶了。军侯真是当世之名将啊!”

  之前燕彼没发现,只当赵谦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搅屎棍,他这一刻察觉赵谦脸上尴尬眼神却很深邃,心里不由警惕:“这人是在做戏?”

  不能说燕彼内心阴暗,而是赵谦前倨后恭的态度太明显了,而且赵谦从出现开始就没什么太嚣张和抗拒的态度,那一切更像是在打定主意做配合,要上演一场好戏。

  “太厉害了啊!”赵谦脸色还是很红,他几乎是手舞足蹈:“在这么恶劣的情势下以寡击众获得这样的大胜,真的是太厉害了!”

  蛟曲笑了,他与赵谦接触其实也就两个月,这个赵人是那种很有人缘的人,这样的人只能说明其处事圆滑,怎么可能会去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南郡陷入动乱,这是一场危机,他们这些身在江陵的刑徒身份比任何谁都要尴尬,有的人看到了危机,更多的人意识到这不是危机反而是机会。

  蛟曲、赵谦、乃至于余下的三人,这五个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所谓的主事者会是笨人吗?

  其他人怎么想的蛟曲不清楚,不过他真的想要依靠这次契机去掉身上刑徒的罪名,而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他还要抱着吕哲这支大腿在这次机会中立功,立下天大的功勋!直至有一天,他会重新爬起来,用尽一切手段地爬起来,去报复使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蛟狩乃至于整个蛟氏!

  寡不廉耻的隔空拍完马屁,赵谦拍着胸脯:“能为这样的当世名将效力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还请甲士明示,到底要谦做什么呢?”

  三个没有说话的人一阵面面相觑,随即拱手行礼:“还请甲士明示。”

  燕彼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简单,他呆了一下,掩饰掉并不明显的呆滞:“几位愿意相助实在是太好了!还请准备一下,带人到西面的营盘,我们再好好商议下一步。”

  五人无不应许。

  燕彼站在原地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他们的名字。那三个没有说话的人,名字叫辛原、平严、吕檬,三个人其实也都是秦人,不过出身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那个长得最为魁梧的辛原听说是个屠狗出身的,其余两个是小贩。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燕彼觉得吕哲说的一些新词句实在是太好了:“能在这种情势下聚集起人,那一定是有本事的。希望他们不要威胁到我才好,不然……”

  本来占据人数优势的投靠派因为一万刑徒的加入更加壮大了,不过也带来了新的麻烦,比如某些遗民十分憎恨刑徒竟是双方起了冲突,更多的遗民是对这些刑徒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燕彼暂时没有功夫去处理这些。说句不开玩笑的话,他也无法去妥善处理,只能暂时那样。

  刑徒的问题解决了,燕彼又跑去中间派那边,这一次废了很大的功夫才争取到中间派首领韩变的同意,两股人马在有外面五万百越人的威胁下,选择暂时合营一处。

  这样一来,江陵总共有将近二十万人算是站在吕哲的这一方,余下的十万人则是由郑氏、昭氏、还有一个自称田氏后人的田勇把持。

  燕彼整合起来的二十万人中,青壮大概是三万,这还是算上那一万刑徒。

  由三氏整合的青壮有七万以上。

  为什么三氏人少反而青壮多呢?其实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情况,毕竟年轻就代表着易于煽动和冲动,在反抗暴秦的口号下年轻人总是比较容易脑袋一热就靠过去。

  觉得可以商量的燕彼又去找三氏,他最先找到的是郑氏的郑铮,那是一个起码有六十多岁了的花甲老人。

  可能是同样出身于燕国的情分吧?还是郑氏逼得屠睢自焚后恨意少了一些?又或者幡然醒悟觉得一条路走到黑会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