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钧的影像微微摇头：“唉，年轻人啊。你才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何必参与这种事，给自己找麻烦呢？”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吗。再说了，和他斗法的又不是我，是校长您老人家。我不过是您老人家手下的一枚棋子，一个小兵罢了……”

  “我现在，可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力啊。”洪天钧冒出个新词，一声长叹。

  我能说，我早打探过了，副校长南宫亦的风评是威严甚重，刻薄寡恩，校长您的风评是，为人大度慷慨，极其护短……总之，跟你走，有肉吃吗？肖凌心中说道，神色古怪。

  虽然肖凌没明着说出来，洪天钧多大岁数啊，早成了人精了，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念头，老脸苦笑：“你也太小看高层的政治智慧了。我且问你，假如南宫副校长明面上并不打压你，而是力捧你，将你捧成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塑造成灰卡中的励志偶像，让所有的灰卡都来学你仿你……你，也无所谓？”

  “假如他这么做的话，我可没法帮你。”

  洪天钧说辞含糊，明白的，也就明白了，不明白的，也就不明白了。

  肖凌一笑，他当然是明白的。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南宫亦力捧，让自己不好和他翻脸什么的，关键是最后一句——让所有的灰卡都来学你仿你。

  这些人敬自己是先躯，奉自己为偶像，下一步是什么？下一步便是向自己求教，剖析自己的战术打法，很快他们便会意识到三句真言的存在与威力，向自己讨教秘诀，自己到底是教他们还是不教他们呢？

  教他们，底牌就没有了。

  不教他们，三句真言的威力、真相、局限，也会随着他们的剖析渐渐暴露出来的，威力不再。

  所谓的杀人不用刀，所谓的捧杀，就是这样的了。

  洪天钧说出了推测。事实上这不是推测，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在收到了关于时空竞技场的汇报之后，学园高层紧急磋商，南宫亦就提出了这个方案。

  洪天钧无法直接反驳他，毕竟那不是打压，而是表扬，即便他是校长也没法无理由的代肖凌拒绝。幸亏他人老成精，还不至于束手无措，将表扬肖凌和给他升格栓在了一起，就有了林紫涵的公告。

  这样一来，肖凌牛逼就不是技能厉害，而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个别人很难学会的……好歹算是遮掩了一点。

  洪天钧的苦心，肖凌稍稍一琢磨也就知道了，这个大腿果然靠谱，不过……微微一笑：“谢谢校长了，不过，校长，自创技能其实是分成两个大类的，这点您经验老到，肯定心里有数。”

  “一类是技术类自创，实现技能的过程中，需要用到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实现的关键性技术。本人不公布的话，别人几乎无法模仿成功，血君令狐野的生命共享算是这一类，需要逆向工程，需要基因样本，需要很多很多的参考资料，还不一定能破解。”

  “另外一类是创意类自创，技能的出现不过是源于灵光一闪。没什么难度，没什么门槛，就好像变戏法一样，正是所谓会者不难……您觉得，我的技能属于哪类？”

  洪天钧微微发愣，他看着肖凌，第一次认真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子，这个小子对这种情况竟然早有准备？点点头，“你继续说。”

  第117章　天河后浪拍前浪

  肖凌继续说：“我的技能毫无疑问是后一类的。事实上像您这样的超凡耆宿，十有八九已经猜出我这能力的源头了吧？就算没有猜到，至少也隐隐有脉络了……”

  “您觉得，我这样的技能是能够永远保密的吗？”

  洪天钧默默摇头，这个……确实不太可能。

  “相比技术创新，创意创新门槛不高，模仿容易，可是这类创新也有极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扩散，可以传播，让大家都来研究，一起加强。我一个人研究终究精力有限，眼界受限，假如有很多人跟我一起研究的话……”

  “那这技能，就不只是一门技能，而是一门课程，一门学问了！”

  “而且校长您想过没有。就算敌人知道这招了，面对我们的时候，他大声喊出自己的秘密免遭破解。这些秘密，有一些是我们本可以利用的，有一些……极可能是我们根本推不出来的，他反应过度了。对面主动把弱点曝露，难道……不能成为另一种优势吗？”

  “技能的进步强化，战术的攻防转换，往往都是这样交替进行的。只要我们多投入精力研究，始终保持领先保持威慑……这技能散不散播出去其实区别不大的。甚至我曾经设想，以后有没有机会自己开了这门课……”

  “之所以没有将技能上架，我只是想尽可能的为咱们时空流争取优势罢了。”超凡世界的网购，并不是局限于某个世界的，而是跨越世界的一个网络。

  洪天钧听的嘴巴渐渐张开，心中禁不住的慨叹：这就是，这就是天河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么！还以为自己的插手是帮了这小子一把，没想到这小子早从前到后想的通通透透了……

  不过……“你选的这条路终究弄险啊。你一介新人还是不要掺和高层的事了，好好升级，好好练功，等你到了紫涵的层次，能够开课，有了高层列席的资格，再来掺和吧。”洪天钧一锤定音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反正……只要你给我发糖就行了。不用我这个小兵冲锋陷阵，也说明这根大腿没抱错呀。心里如此想着，肖凌嘴巴上道：“我就是不爽那个姓南宫的，要把好好一个天宫学园搞的乌烟瘴气……”

  洪天钧似笑非笑的看肖凌一眼：聪明人话不需要说那么多，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

  他缓缓开口：“南宫亦能成为副校长，那也是对天宫，对咱们整个时空流做出了贡献的，对他还是要尊敬。而且……我最近正在研究大学史，发现……学术同样是要竞争的。”

  “两三百年前，大学汇聚智者，开启民智，带领整个世界跨入现代的时候，正是有神与无神、文明与野蛮、蒙昧与理性剧烈对抗的时候；不说国外，就说中国，最出大师的时候，一致公认是解放抗战时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呀！”

  肖凌明白了。南宫亦采取的行动，洪天钧说不上完全赞同，但也并非是彻底反对的，默许观察，以观效应。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故意找麻烦了。”

  “那样最好。”洪天钧捋须而笑，“向着夕阳努力奔跑吧，少年！”

  “我还是少年……是不是这样折算的话，校长你也不过中年而已了……”肖凌忍不住道。

  洪天钧笑容微僵：“少年，你真是吐的一口好槽啊！”

  “……”

  脑海中双方的交流虽然多，其实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外面的世界不过才度过了几秒钟。这就是林紫涵流光的威力。

  当肖凌醒过神来，新生们与教官的交流还在继续，话都没过去几句。虽然说的不多，胖子已经跃跃欲试，锁定了一个五大三粗壮汉。那与他的发展方向相符。

  其他人依稀也各有所获。学院对于他们的培养显然也煞费苦心，候选的导师中，有幻象战斗系的高手，有军方的翘楚，甚至有个跟朴柔一样，惨绝人寰不可方物的……帅哥。用来干什么的就很明显了。

  每个人都很快选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