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丘建的电话响了。

  第176章　争抢

  “郭主任！您看我这实验的费用申请已经交上去一个月了，也该批了吧？”张教授口中的老郭刚走进办公楼，就被人堵住了。

  “徐教授，你的申请我看到了。”郭主任好像有急事，即使听到他的话也没停下脚步，一边走向办公室一边说道，“不过系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经费实在是紧张啊！你看不如这样吧，我再去帮你催一催，争取寒假前给你批下来！”

  “郭主任，您也是做科研的人，这实验早做几天和晚做几天的效果大不一样啊！”徐教授不仅急了，要是等到寒假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这段时间里其他学校早就做出成果了，那时候即使钱批下来又有什么用？

  “这我也没办法啊！要不你说我是卡了老张的经费，还是把金教授的预算给你？”争取经费这种事情郭主任见的多了，当下一个回传又把皮球踢还给徐教授。

  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郭主任已经进了办公室，正要关门的功夫徐教授已经反应过来，半个肩膀挤了进去，“我不管，今天您要是不给我个结果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嘿，这下郭主任没辙了，大家都是文化人，一旦遇到这种泼皮手段还真不知道怎么才好；只好任由徐教授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郭主任，小吕来了！”没过多久，他的助理就敲门进来汇报。

  “赶紧让人家进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接！”郭主任瞪了他一眼，连忙从办公桌后面出来走到办公室外面。

  嗯？来了什么大人物？徐教授好奇的盯着门口，不一会儿郭主任亲热的拉着一名穿着足球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将他拉到沙发前坐下，“小吕啊。这学期可没少听你的名字，你可是咱们京师大学的骄傲啊！只是前一阵儿到处出差，在学校呆的时候少。这次总算是见到你了！”

  说完寒暄的话，郭主任又转过头来隐秘的瞪了自己的助理一眼。“去把我柜子里的太平猴魁拿来，给小吕尝尝！这可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好东西！味道不比龙井什么的差！”

  助理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包，小心翼翼的泡好两杯茶，香气瞬间在办公室里散开，引得徐教授不住的吸鼻子，可惜郭主任的助理始终没有为他送上一杯。

  “以前就听说这太平猴魁平扁挺直，自然舒展，白毫隐伏。叶脉绿中隐红，乃茶中极品，这次总算是尝到了！”既然对方不说，吕丘建也懒得去猜，背着从网上看到的评价和郭主任扯起茶经来。

  “你喜欢就好！”郭主任再次回头，“小顾，把我那包茶给小吕包好。”

  顾助理一阵儿龇牙，上次副校长来暗示了半天他都没松口，怎么这次人家客套几句他就主动把东西拿出来了？这是谁家的公子？

  推辞一番，见郭主任态度坚决。吕丘建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俩人无视了徐教授不时发出的咳嗽声，开始漫天胡地的瞎扯，最后还是郭主任耐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小吕，你最新的那篇文章我看过了！质量确实很高！”

  “郭主任谬赞了，我也是讨了个巧，利用了如今研究中的一点盲点才有了这篇文章；若真的论起物理方面的积累，和你们比起来还差得远！”吕丘建谦虚地说道。

  “既然感兴趣的话就来物理系读个双学位么！也不用你花多少工夫，只要在毕业前拿出篇像这样的文章出来，我争取直接给你弄个博士学位！”郭主任终于透露了自己的目的，他可是眼馋数学系的风光很久了！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咱们物理系也能出风头啊！

  “呵呵。谢谢郭主任，如果再早点我肯定答应了；可惜我刚申请了慕尼黑大学胥夫特教授的博士。那边已经通过了，现在正在走流程。所以……”现在京城也在修建对撞机，如果能和他们搞好关系，说不定有机会去凑凑热闹；虽说这个比起CERN的那个来要小得多，但提前见识下总没坏处。

  “胥夫特教授？是海森堡的哪位弟子？”胥夫特教授虽说比不上威腾，但也是物理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郭主任很快在脑海里搜出了他的资料，值得遗憾的打消了方才的念头，“那可要恭喜你了！”

  见最大的希望落空，郭主任有些郁闷，不过转眼就恢复正常，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另外一条吧，“小吕，估计你那篇文章的审稿费还没报销下来吧？我这帮你出了！还有我这儿准备了十万块奖金，你也别嫌少！咱们京师大学虽说这两年的经费多了，可也不能喝普林斯顿相比。下次要是再有，我多帮你争取点！”

  “郭主任，我是数学系的学生，这不合规矩吧？”吕丘建有些纠结的问道。

  “是啊，郭主任，我才申请三万块的经费你都说没钱；这下又要拿十万块给其他系的学生，你这简直是……”徐教授脑子里第一反应的就是老佛爷的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老徐，人家小吕可是在《NATURE》上发表文章了！按照系里的规定这十万块是人家应得的！”见有人打断自己的话，郭主任说话难免带了点火气，“你要是拿篇《NATURE》过来，我保证你的奖金比小吕的只多不少！”

  “《NATURE》？我看看？”最近忙着要经费，徐教授还没来得及看最新一期的杂志，等他拿到手看过之后脸色三变，最终没了声息。

  就在郭主任正打算继续劝说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直冲冲的进来，走到吕丘建面前，“哎呀，这就是小吕啊？我是咱们学校青年学者基金会的秘书长王坤！你现在可是我们京师大学青年学者的一面旗帜啊！这不，我刚看到你在《NATURE》上发表的文章就专门找过来，审稿费我们青基会给你报销了，奖金我们这边比物理系只多不少！”显然他刚才在外面听到了郭主任的话。

  尼玛，这还有抢着给钱的？一边的徐教授欲哭无泪，他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了！

  第177章　拍卖会

  然而让徐教授伤心的还在后面，自从青年学者基金会的王秘书长到达之后，其他能和吕丘建这篇论文扯上关系的部门接踵而至，纷纷强烈要求替吕丘建承担发表论文的费用，并发放高额奖金，一时间郭主任的办公室几乎成了拍卖场。

  他们这样做也并非是想当雷锋，都是冲着吕丘建的这篇《NATURE》来的；无论是院系、基金会还是研究所，都要向上级部门争取经费，而做出的成果就是争取经费的最佳理由，乍一看拿出六位数的资金奖励吕丘建有些多，但一篇《NATURE》可以申请到的经费远不止这么多；况且有了第一篇就能有第二篇，京师大学这几年才发了多少S？

  现在把吕丘建纳入门下，即使他只能再呆大半年，可这大半年的时间足以利用他的成果为本部门争取到大量的资金和政策优惠；这是笔一本万利的生意，在座的都是各个部门的领头人，他们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消耗在争取经费上面，当然明白吕丘建的价值，你没见今年的数学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把经费给徐教授他了不起能做个在国内一级期刊上发表的成果，对于京师大学来说不过是聊胜于无，完全不能和吕丘建的《NATURE》相比，这放在京师大学都是可以考虑直接提教授的成就；如果吕丘建毕业后愿意留校，校长都会亲自出马把他的教职给办下来，什么禁止本校毕业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