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作品:《怪道胡宗仁精校版

墨绿色青苔石头缝中间那红色的东西,在刻意去看的时候,还是挺容易发现的。毕竟红和绿这两种颜色,反差比较大。于是我对胡宗仁招了招手,说你看看那地方,那个红色的东西,像不像咱们之前在洪崖洞里找到的那个红布包?

  铁松子师傅和付韵妮也跟着凑过来看,大家看到红色东西的时候,都显得很兴奋,虽然我们还没取出来,但是我们心里都知道,我们这行需要太多的猜测假设,更需要运气。

  确定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之后,我却开始有点犯难了。这个藏着红色东西的地方距离地面大约有5米高,也就是说两个姚明加起来还得踮脚都不一定拿得到。在那上边是被附近居民砌起来的砖墙,砖墙的顶部是碎掉的玻璃渣子啤酒瓶等,用水泥镶嵌在墙壁的顶端。这说明墙里边是人家的私人地盘,镶嵌玻璃是为了防止那些翻墙进去偷东西的贼。本来吧这其实也难不到人,偷偷把那些玻璃渣子给敲掉就行了,尤其是当我和胡宗仁大多数时候职业的属性和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要命的是,藏红色东西的位置,距离那面砖墙顶部的位置差不多也有接近三米的高度,而这三米之下就是另一个五米,那意味着如果我们当中的谁从墙上顺着爬下去的话,稍微不注意,就会摔成傻逼。

  这大白天的,估计翻墙也不大现实。我开始琢磨当初那几个轩辕会的道士是怎么把这东西给放上去的。这周围除了墙还是墙,连想办法从侧面落脚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铁松子突然问我,你有多高,我说1米75啊,他又问胡宗仁有多高,他说1米8我说你放屁你明明只有1米78!他说好吧那是因为岁数大了缩了点。铁松子摸着他那光生生连胡茬都没有的尖下巴说,你说你们俩叠起来,怎么也得有3米多了吧,咱们再去买个叉棍,这不就够了吗?

  叉棍在重庆这边的意思就是用来撑住挂衣服的衣架,好让衣服能够挂高一点的竹棍状的东西,一般也就大半个人的高度。可是在我和胡宗仁还没答应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已经挽着付韵妮蹦蹦跳跳的朝着马路边那些卖日用品的批发小门市走去了。我愣了一会,然后对胡宗仁说,咱俩怎么叠啊?胡宗仁也没回过神来呢,他结结巴巴的说,大概……就是我踩在你肩膀上这样吧……我说不可能我决不允许别人踩我的肩膀,这是我的原则。胡宗仁说,那你踩我也行。我说铁松子和你女人是不是忘了你脸比较长这件事啊,起码要锐减半米啊!胡宗仁说哪有那么长,那咱们让他们多买一根?

  我点头,因为我觉得此刻的胡宗仁比我还聪明。于是胡宗仁高声对着远处的铁松子和付韵妮喊道,你们多买一根回来,再买点绳子,把叉棍给接在一起!

  过了一小会,他们就买了回来。于是我和胡宗仁一方面要忍受过往路人那种看杂技的眼光,我踩在胡宗仁的肩膀上,我们俩都还得尽可能的保持平衡,我把两根接在一起的叉棍尽可能的伸远,由于胡宗仁一直在下边摇摇晃晃的,我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试了好几次,我才慢慢掌握诀窍,把石头缝的那个红色东西给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赶紧让胡宗仁慢慢蹲下,直到我认为一个我不会摔倒的距离,我就跳了下来,我们俩顶着烈日忙活了半天,早已汗流浃背,于是我们坐在石梯上气喘吁吁的。这时候铁松子师傅突然说,呀!我怎么没想到多买几根叉棍呀,这样不就可以伸得更长吗,咱们站着就能掏下来了啊!

  我和胡宗仁听到以后,鼻子一酸,然后痛苦地抱头。

  第六十六章 打油诗

  又坐着歇了歇,我和胡宗仁才站起身来,我则摸出罗盘慢慢朝着掉在地上的红色东西走过去。因为我们都不确定里边装的是什么,所以自从它掉落下来开始,大家只是围在周围,并没有人上去捡起它。

  这也是一个红布叠起来四四方方的小包,样子很像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看到,中药铺的抓药师傅做好的药包一样。大小也是差不多巴掌那样大,和第一次我们找到的红布不同,在洪崖洞里找到的那个,更像是盖头似的盖着,这个却用草黄色的麻绳在四边捆了一圈。我端着罗盘,趁着没人路过的时候,迅速蹲下凑向了地上的红布包,罗盘上没有丝毫反应,于是我正打算伸手把它捡起来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忽然拦住我说,你别急,让我再试试。

  于是我退到一边,铁松子师傅伸手到自己道袍的怀里,摸了一小把米粒出来,他的米粒和我平日里虽然用的不是同一种,但是用途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铁松子师傅是个外表低调内心奢华的人,他选择了比较昂贵的糯米罢了,而我则是最便宜的本地糙米。铁松子师傅把抓着米的手伸到距离红布包大约一尺距离的上方,开始缓缓的让米粒顺着自己的手滑落出来,掉在红布包上,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依然连一粒米也没有留在红布包上。

  这套手法不只是铁松子师傅,很多道家人甚至是佛家人都有问米的习惯,甚至包括我自己。我们选择的米粒算是供过菩萨天尊或是祖师爷的,在我们看来,这些米具备了一定的感知鬼魂的能力。所以同样的道理,鬼魂碰到这些米的时候,也会本能的抗拒,这就好比有火星子飞到我们身上,我们会完全本能的躲开一样。而在之前洪崖洞的红布上,就找到了隐藏在布料缝隙里的泥印,用于暂时封闭鬼魂的动静,我在准备去捡起地上红布包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这一点。而铁松子师傅撒的一把米,连一粒都没能停留在红布上,这说明这个红布包里的东西,依然是有鬼魂的。我的罗盘测不到,完全只是因为对方也曾经在这张红布上做了手脚的关系罢了。

  铁松子师傅啧啧的摇头说,阴险啊,摆明了要你们来找到,找到了又阴你们一招,太损了。我问铁松子师傅,那现在这玩意怎么处理?铁松子师傅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红布包,他动作虽然不快,但是我们大家都没料到他会直接这么徒手去拿,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时候,他已经把红布包托在掌心里了。

  他看我们一个个这么惊讶,反倒笑了起来。铁松子师傅说,你们放心,这红布包里肯定是有鬼的,但是出不来。他指着捆住红布包的那些草黄色的绳子说,你们仔细看这绳子,这不是普通麻绳,这里边嵌了金丝线的,在我们道家,其中有几个门派是有这样东西的,其作用大概跟你们常用的红绳差不多,也是用作缚灵的,不过这类绳子一般用在法事上比较多,例如捆绑尸体的手脚,或是乡下地方需要迁坟,在把棺材抬起放下的时候,都要在棺材四周捆上绳子,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阴魂外漏。

  胡宗仁问铁松子师傅,那现在怎么办,肯定咱们几个是不能轻易拆开了,但是不拆开怎么能得知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铁松子摆了摆手,然后说,你们都别着急,让我先看看再说。尽管和铁松子师傅之间并没有交往过多,但是因为司徒师傅的关系,我们几个相处起来还是不会有陌生感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知道,铁松子师傅的手艺可能比起司徒师傅来是略微逊了一筹,但比我和胡宗仁搭上付韵妮三个人恐怕都要厉害。因为这行门槛低,只要有心人,遇到好师傅了就可以学。而师傅手艺的好坏直接决定了徒弟出师以后起步层次的高低。剩下的,就是靠着年复一年的积累和领悟。我们并不像那些武侠小说里描绘的那样,会因为不断练功而导致内力深厚什么的,我和10年前的我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手艺更熟练了而已,学的东西更多些了而已,对许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