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品:《十二天劫精校版

十二天劫

  作者:马六甲_

  内容简介

  夜场的女生千万别乱碰,尤其脚跟不着地的。

  第一卷 龟毛老道与兔角仙

  序章

  按照道家的说法,有十种人身上阴气重,易见鬼。

  第一种,肾气亏虚之人,气虚体先弱,鬼来脚先凉。

  第二种,作恶心虚之人,草木成鬼影,心虚百祸生。

  第三种,长期熬夜之人,阴阳常颠倒,气血必不调。

  第四种,好色淫邪之人,色上一把刀,淫则肾气亏。

  第五种,长期恐慌之人,惊恐则伤肾,肾虚则见鬼。

  第六种,贪念过重之人,贪心害人命,损气又心虚。

  第七种,过度劳累之人,劳累者气虚,气虚者邪入。

  第八种,过分悲伤之人,悲极如心死,心死鬼自来。

  第九种,常处死地之人,死地生阴气,阴气煞阳人。

  第十种,运势困顿之人,人衰则神虚,神虚则运薄。

  这十种人身上的阴气重到一定程度,就成了“阴人”,十种阴人交集最多的地方,就成了“阴地”。

  据我所知,除了墓地、灵堂、太平间、殡仪馆这些标准的阴地外,这十种人最常聚集的地方,是夜店。

  第001章 命犯五通

  我妈说,我出生时天降暴雨,把我家猪圈冲塌了,然后大雨在天上哗哗下、我妈在屋里嗷嗷叫、我爸在院里追着猪咔咔跑,估计气着了,后来他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马追猪”,说有纪念意义。

  再后来,我满月那天来了个算命的,非得凑热闹给我算一卦,想讨个喜钱,我爸刚抱个大儿子心里高兴,说算就算吧,就请他给我批了个八字。

  算命的批完当场念了四句诗:

  狗拿耗子马追猪,此子遭劫在花都;命犯五通多厄运,弱冠时年命呜呼。

  我爸听不懂,算命就给解释说,你家娃娃命犯五通八字带煞,生逢三灾三劫,据我估计顶多活到二十岁,而且必死于烟花之地,什么时候遇见个脚跟不着地的女人,你孩子的命就算交代了。

  我爸听完吓坏了,就问他有没有破解之法,算命的又念了四句诗:

  瞎子点灯白费油,脱裤子放屁上茅楼;瘸子赛跑瞎鸡巴闹,命中注定还破个球?

  念完诗算命的一摊手说,这是命里大劫,渡不过去,谁都没辙。

  算命的说完我们全家都急眼了,没辙你还胡说八道什么?

  我爸气得直接把大门一插,招呼着我那群叔叔舅舅把算命的一顿胖揍,估计算命的来之前刚吃饱,让我爸打得直窜稀。

  后来那个算命的就很少在我家这一带出现了,因为只要他一露面,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快看,让人打出屎来那小子。

  至于他当年说的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也没人相信他的鬼话,但有一点让他说准了,高中毕业后我在市里大学城的一家夜场做了保安,夜场的名字叫“花都”,而我阳历七月份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夜场的老板是我小时候街坊,人称三哥,最初我去投奔他时他问我:“兄弟,工作我这儿多得是,你是想干赚得多的,还是赚得少的?”

  “赚得少的。”我想都没想就回答。

  他这种场所都什么工作我心里有数,赚得多的我不敢干,屁股疼。

  于是三哥就给我安排了个夜场内保的工作,让我先凑合着干。

  内保就是场内保安,有别于外保,外保主要负责车辆管理和外围巡逻,内保负责场内治安。

  相对来说,内保的工资比外保高了好几倍,但是要求也高,因为这种场所经常有喝酒闹事的,所以做内保必须脑子机灵身手好,还得能唬人,所以一般的夜场都请混社会的来做,俗称看场的。

  后来三哥跟我说,我这个内保就是白给的,平时场子里瞎溜达就行,真出了事就往后躲,让其他看场的去处理,免得我伤着。

  我知道三哥是有意照顾我,因此一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给他出出力又没机会,直到七夕那天,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七夕当晚,我们店办了个“单身狗狂欢派对”,说白了就是把常来的单身男女凑到一起开Party,喝嗨了的、看对眼的直接领走,出门一拐弯有的是旅馆。

  派对一直持续到后夜三点半,结束后我到厕所撒尿,隐约就听见厕所深处传来一阵哭声,一瞬间我整个人都麻了,都说厕所脏东西多,不能让我碰上了吧?

  我这人从小胆子大,就顺着哭声往里走,走到最里面的隔间门口时哭声更清晰了。

  我顺着门缝往里一看,就见蹲便器上蹲着个人,双手捂着脸,身子时不时颤抖一下,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大半夜的不学好在厕所里装鬼吓人,身为保安我能饶了你?

  我也是愣,想都没想就拽开门往里踹了一脚,这一脚正踹在那小子肩膀上,那小子身子一晃“噗通”一下坐进了蹲坑里,这时他手一拿开我才看清,竟然是我们店的收银员小陈。

  我一愣,赶紧问他,小陈,你他妈干啥呢?

  “我他妈拉屎呢!”

  小陈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瞪了我一眼又说:“刚要拉出来,又他妈坐进去了!”

  平白无故给了人家一脚我也有点尴尬,就笑呵呵说:“拉就拉呗,你说你哭什么?我在外边尿尿你在里边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去你的吧!刚让三哥扇一嘴巴,你又给我来一脚,我今天撞邪了怎么着?”

  小陈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得更厉害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那小子左边腮帮子肿了老高,大手印子清晰可见,我就问他,三哥为什么打你?

  委屈劲儿一上来,小陈款款道来,原来是他又收假钱了……

  最近几天我们店每天都会收到假钞,为此三哥天天骂小陈是不是瞎,结果今天派对完一清账,又多了七八百块假钱,三哥当时就火了,暴脾气一上来就甩了小陈一个耳光,一口咬定小陈是跟外人串通好了坑店里钱呢。

  其实这事真不怪三哥乱想,小陈在店里做了一年多了,每天经手的钱不计其数,偶尔犯糊涂收张假钱情有可原,可他连续好几天每天都几百几百的收,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小追,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见我不说话,小陈抹着眼泪说:“我是个老实人这你知道,在店里又待这么久了,你说我能坑三哥吗?自从第一天收了假钱之后,我每天晚上收钱时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可是我真不知道那些假钞从哪儿来的……”

  一看他又要哭,我赶紧劝他说,兄弟你先别哭,我帮你跟三哥求求情去。

  我说完快步出了厕所,回到大厅一看,三哥正坐在吧台前磨刀呢。

  我走过去嬉皮笑脸问,三哥,嘛呢?

  三哥叼着烟看都没看我一眼,说:“磨刀呢,小陈有负于寡人,寡人剁了他小鸡贝。”

  我一听三哥就是开玩笑呢,还“寡人”上了。

  他虽然脾气暴但是比谁都精明,肯定也清楚小陈没胆子串通外人坑他钱,我就又笑着说:“三哥,小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