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哪里听过似得。”

  我赶紧捅了捅他的后背道:“查爷,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是啥都没见,要不就你耳朵比我灵敏,要么你小心着点该不是又是着了道吧。”

  查文斌一脸正色地问我道:“不,很清晰,你没听到?它是有旋律的,忽高忽低,我不会听错的,就在这里面。”

  被他这么一说,现场的气氛我顿时就觉得紧张了起来,说实话,我这人你让我去实打实的面对什么,我或许不会怕,但是我最怕的就是看不到的东西,那心里没底。折腾了这一宿,我是凭着一口恶气还在精神着,被查文斌这么一说,我那心里又开始忐忑了。

  “跟你说个事儿,去年我在南京夫子庙碰到一老头,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是我今年有个劫,而且是会出在闰月里,我一直憋着没跟你说,你觉着靠谱不?”

  “那你信他还是信我?”他反问道。

  我猫着腰道:“废话,当然信你啊。”

  然后查文斌无比冷静地看着我说道:“那他说的就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间地狱

  我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这块表是胖子送给我的,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四点四十四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是这么背的数字,心中突然就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查文斌拿着火折子轻轻跟我说道:“要是我有什么突发情况,你掉头要快,两个堵一块儿不好跑。”

  “跑?跑个球勒。”我拍了一下手中的五六半道:“是它们得跑,我俩一文一武,你玩阴的,我玩阳的,咱俩加起来就是一太极啊。”

  往前又走了约莫有十五米的样子,这洞开始变得宽敞了一点,能够两个人并肩了,正中的位置还是铺着圆木,但是第一个墓室出现了,就在我的左手边,查文斌那边也有一个。这两个墓室都没有门,敞开着的,地上这会儿撒满了黑炭,踩上去软塌塌的。我知道,这是以前用来防潮的,木炭可以吸水。

  查文斌的意思是先左后右,我瞄在那洞口索性拿起一根圆木,那木头被压过都开裂了,边边角角的很毛糙,用火折子一打不一会儿就点着了。我顿时就觉得四周亮堂了很多,这一路都是圆木,起码火把是不愁了,有了这个,人胆子也大了几分轻轻侧过去一手拿枪一手拿着火把往里头一闪便进去了。

  这个房间大约和一般人家的厨房差不多大小,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像沙砾一样的东西,远处可以看到有一个烛台,蜡烛是烧掉一半的状态,还有些碗啊瓶啊之类的,没见其它。查文斌看以后分析道:“这应该是个耳室,你看这个里没有设门,意思是四面八方都可以进来,这个东西叫做八方圈门。地上那些东西应该是粮食,这里是个粮仓。”

  右边那个我们也进去瞅了一下,和左边这个类似,不过里头有很多骨头,检查了一下都是动物的,什么鸡啊牛啊羊啊猪啊,甚至还有一条鱼的,这里就是存放肉食的。这些个古人很是讲究,死后也要按照生前居住的配置,没有太多异样我们决定继续向前。

  按照查文斌的判断,出现耳室很快就会出现配室,这里通常是给墓主人生前的仆人、小妾等居住的,主人讲究对等,一左一右。果然,走了不到五米,这两个房间照例出现了,可是让我们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两个房间里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布置。

  过了这一层再进去就应该是主墓室,一般主墓室的两边会各有一个陪葬室,这里通常是盗墓贼光顾的地方,这个墓我们相信绝对没有人曾经进来过。其实我和查文斌是没有经验的,若是有经验的人绝不会这么贸然的闯进这样规模的坟墓,因为这里面氧气够不够,有没有机关陷阱,会不会有防盗措施,这些问题我俩统统没有考虑。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等你想起来要考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或许是一开始的四个房间毫无异样让我和他都有些微微放松了警惕,我用火把都可以看见主墓室的大门,那是一扇纯汉白玉雕刻的对开门,门上打着拳头大小的门钉,此时看距离不过也就十步之内。

  门是开着的,这在我们意料之中,因为那俩东西肯定是进去了,它们是有肉身的,不可能飘飘然的就不见了。我和查文斌就放佛是长征时的红军,眼看这就要翻过雪山了,于是,经验不足成了我们的致命缺陷。

  那地上的圆木就跟火车轨道似得笔直往里,那里是无尽幽暗世界的尽头,那门开着就在和你招手。

  这会儿我的耳边就好像有个花枝招展的风骚老娘们挥舞着手中的手帕在那喊道:“来啊、来啊,各位大爷里面请。”

  于是我动了,查文斌也动了,三步,最多也就这个样子吧,我就觉得脚底一松,然后就听见“轰隆”一声,再然后我享受了一回自由落体的感觉。屁股着地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那种疼痛是从骨头里蹦出来的,我听到了骨骼的崩断声,我也根本看不清四周到底怎么了,火把也已经灭了。我只知道我喘不过气来,我的下半身暂时就失去了知觉,痛的不敢哼哼。

  查文斌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我比他还强壮那么一点点,好在我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至少人还活着。

  臭,恶臭,说不出来的那个味儿,有点像过期了的沙丁鱼罐头打开后那种臭味,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开始痒,接着便开始呕吐。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吧,一直吐到我觉得胆汁儿都要出来的时候他的火折子打亮了。

  查文斌给我了一个小瓶子,我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顿时感觉清醒了好多,我也开始好受一点了。一直到掉下来五分钟之后我们才有了第一次对话,我说道:“夫子庙那个算命的老头挺准的哈。”

  “有事没?”他问我,我回答道:“估计骨头断了,都嘎嘣响了,你没听到嘛?”

  “听到了。”他说道:“又不是你的骨头嘎嘣响,你怕个什么。”

  “不是我的?”我迟疑了一下,好像我已经能动了,那刚才就是摔岔气了,不对啊,我明明听到了,“难道是你的嘛?你怎么样了?”我赶忙挣扎着想爬起来,才一动又听到了“嘎嘣”一声传来。

  这时查文斌拿着火折子往边上一凑道:“看看吧,这里到处都是死人骨头,刚才掉下来砸上去了,好在死了有些年头,这些骨头都已经是粉碎了,要不然就是戳也给我俩戳死了。”

  我顺着他的火折子一瞧,好家伙,查文斌那小子这会儿脑袋上枕着的就是俩人头啊,那空荡荡的眼窝子还有裂开的嘴巴,下颚骨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一瞧,我自己身下还压住一具呢,整个肋骨应该让我一屁股给坐的粉碎,我当时就叫了,而且是大叫了起来!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道:“叫甚呢?”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爷,都这样了,你还不许我叫呢!”

  那是怎样一个场面,我很难形容,就是你的四周全是白骨,有完整的,有不完整的,它们互相叠加,各种姿势。那些骨头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腐烂,有的挂着点布条子,有的干脆是裸着的,有的脑袋滚到了一边,有的胸口缺失了好几根,没手的,断腿的,总之这里就是一个万人坑!

  “我滴乖乖,我爹说的不假啊。”

  查文斌也是一脸暮然,纵使当年我们在东北野人屯里发现过很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