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作品:《三国之北地枭雄精校版

了舔手指上的肉沫,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

  就在这时,没怎么说话的周治一脸苦闷的开口说道:“听刘公子的书童文生说,似乎刘公子在京城时就已经认识了张纯。前前后后也有两三年的联系,时常能听刘公子说张纯是真正忠肝义胆之人,假以时日比能造就一番丰功伟业。”

  赵俞面色不好看,不屑一顾的说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天下有雄心壮志者多不胜数,什么张纯,若真有能耐,何必今时今日还是名不见经传。”

  文丑不愿再多谈张纯,他将满是油腻的手在衣衫上擦了擦,转向周治问道:“周兄,你打算如何安排此事。当真就这样听从他的命令去渔阳么?若真是如此,我看咱们离破城真的不远了。哼!”

  周治之前之所以不说话,正是因为心中在忧虑此事。听到文丑这般询问,他脸色顿时更加忧愁,无奈的说道:“诚实的说,我当时真应该跟你一同离去,这烂摊子扛在肩上,唉,真正是苦不堪言。”

  文丑摇了摇头,旋即又伸手去抓羊肉。

  赵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闷声闷气的又喝了几杯闷酒。

  沉默一阵,小厅里只能听到炉火中的柴火炸裂声响,还有文丑撕咬羊肉的吧唧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治忽地又说道:“我倒是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文丑、赵俞二人听到这里,无不将目光聚投到周治身上。

  第22章 夕阳西下

  平刚县的受困,导致内外联系断绝,对于郡府中而言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夕阳县目前的处境,但单凭眼下城外密密麻麻的一众叛贼也不难猜出,夕阳县显然已经沦入贼手,正因为如此张玩逆贼才能分兵与平刚县外的太平道逆贼会合围城。

  诚如右北平郡郡府猜测的一样,位于郡府西南方向不出一百里的夕阳县,早在被围困的第四天便因为叛贼里应外合而告失。城中大户尽数被劫,县府上下全部惨遭屠戮,率领本县义勇抗击敌人的县长、县丞以及县尉甚至还被张玩下令悬尸城,曝晒到直至今日。

  仅有少数义勇在混乱中趁机脱身,然而失去家园背井离乡,他们也没有任何出路。无非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到临近县镇上,将夕阳县沦陷的消息传了出去。

  张玩在攻占下夕阳县之后,除了照例大肆劫掠之外,同时也强征县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不是卧床不起或年幼口黄者,一律编入麾下队伍,转而送往平刚县协助宗海、邓茂等黄巾军攻城。

  然而郡府之城毕竟要坚固高大,黄巾军三路人马前前后后折腾了许多天,哪怕在不断施压之下催促部众强行攻城,勉勉强强造成了一定战果,但距离攻陷城门还是有相当远的距离。宗海、邓茂、于沪等人也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他们所率领的这些农民起义军缺乏武器装备,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正面夺城显然不理智,只能采取困城的方式一点点消耗磨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接二连三的发动攻城作战,目的并不是在于夺取城门,仅仅是在一步接着一步刺激城中之人的心镜,一定要让绝望的氛围无时无刻都笼罩在城头之上。

  张玩前前后后抽调了三批援军来协助黄巾军,第一批正是在二月初十那天携带了部分弓矢,之后陆陆续续赶来的部队人数一次比一次多。他很清楚右北平郡眼下已经陷入混乱不堪的局势,往东的辽西郡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往西渔阳郡又有张纯暗箱操作,彻底将右北平郡陷入孤立之中。

  攻下夕阳县之后,他自是很放心的将麾下大部队抽调到平刚县战场上,至于郡北剩余的那几个偏远小县,早打听到这些县只能调派几百人的援军队伍,全然不值一提。眼下只要能顺利攻下郡府,按照早先的计划,郡北诸县大可传檄而定。

  这几日,张玩正盘算着是否要亲往平刚县坐镇指挥,然而在他的亲信谋士范阳建议下,索性把攻打郡府的事全然交给黄巾军负责得了。

  一则黄巾军与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无非是在一定程度上有共同利益罢了,宗海、于沪二人只听命于巨鹿人张角,唯独邓茂尚有几分交情,一旦张玩前往平刚县,指挥上肯定会有失分寸,宗海、于沪万一不买账,甚至会引发内部矛盾。二则攻坚之事讲得就是软磨硬泡,此等费时费力的功夫,没必要亲力亲为。

  至于攻下郡府之后,反正张玩已经派遣了大队人马支援,届时只要一声令下抢先占城,再另行商议分割事宜,从容不迫,何乐而不为。

  正因为如此,张玩这才高枕无忧呆在夕阳县。好不容易正儿八经的攻下一座城池,自然要摆出一副称王称霸的姿态。虽说他在昌城县起家,但就算不用动刀动枪,昌城县依然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广城县的情况严格的来说,与他并无太大的关系,最终还是因为太平道一众人等是在广昌县突然起义,直接推翻了广昌县官府,后在邓茂的倡议之下,这才打着是与昌城县如出一辙的旗号。

  夕阳县刚刚拿下这段时间,总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必然搜刮大户人家的钱财,又比如去挨家挨户搜集美女。对张玩而言,这一辈子很少能像现在这样有如此自由自在的统治权,当然要好好的运用一番。

  于是,从夕阳县城破,到今天已经过去七、八天时间。张玩占据着县府大宅,每日每夜无不是歌舞欢愉,至于城中之事一应交给一众良莠不齐的手下来全权打理。西南方向的城楼在进攻时,因为内应的放火,最终将整个城楼都烧塌了,直到今日,也没有任何人来修缮城墙,又或者哪怕只是稍微填补一下。

  此时已过了入夜,城中灯火寥寥,唯一还能清清楚楚看到火光的地方,那也必然是县府所在的地方。张玩将城中颇有姿色的美女全部劫掳至行辕,夜里载歌载舞,日里却又有无数美女闷声啜泣。就如同今日一样,殿堂上,灯火辉光,美酒佳肴。而朱墙之外,不仅城中损失殆尽的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就连张玩的那些所谓的“部下”们,也都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望着县府那些炫目的光亮,以及幻想着能够实现当初参与叛乱的愿望。

  西南破败的城门废墟中,仍然有一支负责戒备的叛军小队驻手。

  冒着夜里伶俐的劲风,十多人大多是坐不住的样子,或站着,或来回走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先聊着一些毫无头绪的话题。

  “唉,大老远的从昌城到夕阳,这会儿还是吃不饱饭,何必呢?”

  “可不是么?在昌城吃不饱饭,好歹能睡的暖和一些,你看看,到这会儿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可不是瞎折腾么?”

  “看看咱们张老爷,天天当新郎,天天能吃上肉,这……唉。”

  “可不敢乱说,这话要是传到张老爷那里,嘿嘿,指不定你又要挨板子。”

  “唉……”

  忽然,西南方向远处的黑暗中似是传来了一些动静,隐隐约约听上去就好像是马鸣声。

  在坍塌城楼外巡逻的这些人当中,有耳尖者不由警觉了起来。

  一名站在最外围的叛军立刻扭头向进城道路远方看了一眼,愣了一会儿后,似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咦,怎么好像……”

  这时,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问道:“怎么了?”

  那人极目向黑暗中仔细搜寻,可惜用来照明的火盆就在身旁,视线再往远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