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作品:《三国之北地枭雄精校版

过天太黑,怕是不容易追寻下去。那帮贼子应该是往北面逃走了。”阿成回答道。

  “北面么?既然有线索,咱们还等什么,大伙一起追下去,倒要看这些小毛贼能逃到哪里去。”公孙隆激动不已的说道,最是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祖昭沉思片刻,若是没有发现黑箭的蹊跷,他必然会坚持追下去,眼下离案发时间过去不算太远,第一手的线索十分重要,追上贼人的可能性也是最大。若是还要等到明天,谁也不能料定这些贼人逃窜到何处。可是考虑到贼人当中有一个狠手,一时半会儿不能确定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决不能轻易托大。

  “夜行风险太大,既然贼子逃远那就只能从长计议。我们此番前来首要之事是寻回本家兄弟的遗体,既已经找到,自然要立刻送回本家,以慰藉遇难者家属。待到明日天明,再叫上祖季他们,再专门寻贼人下落。”他郑重的说道。

  众人或有少许不甘心,但对于大公子的话莫敢不从。公孙隆虽仍是一副气急败坏,但因为很是钦佩祖昭,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上马前,祖昭向北方远处凝望一阵,心绪万千,总有一种波澜渐起的预感。

  返回祖家庄途中,公孙隆忍不住猜测的说道:“贼人从北边来,又逃往北边,会不会是越境的胡人?我虽不知右北平郡是什么情况,但是在我们玄菟郡,时常都会有胡人闹事,实在可恶的很。”

  几名附近的祖家子弟听得这话,跟着一阵讨论。

  然而祖昭从始至终却是没有说话,一副深思的样子。他并非没有听到公孙隆的话,只是认为现在单凭猜测是没有太大的意义,黑灯瞎火之下,连幸存者都说不清楚贼人的身份,胡乱猜测反而会误入歧途。

  刚回到徐无县地头,迎面的官道上突然奔来十多骑身影。近前后才发现,领头的人原来是祖季和另外十几名刚从西河桥回来的子弟。今日下午的比试祖季一方是获胜者,循例留在镇上酒家吃了一顿大餐,顺带还分食了韩当送来的大狍子。吃罢酒回到祖家庄,听说洪叔事故之后,祖季等人不由分说便追将出来。

  碰头之后,祖季尚有一身酒气,不过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脸色和腔调,忙不迭的向祖昭等人询问下文如何。祖昭简单交代了两句,然后与祖季一同返回祖家庄。

  祖家庄依旧灯火通明,不仅如此,前院大门口外多出了几辆有所装饰的马车,以及一队带刀并身穿整齐皮戎的侍卫,正是县府召集来的门客和都尉手下役兵。祖昭先亲自安置好遇难者遗体,后又吩咐祖季带领一众平日参与操练的子弟,以二十人分一组轮流休息并协助照看、打点庄园上下杂务。

  祖季郑重应命,与祖成、祖仲等人着手编组庄上闲散男丁。

  公孙隆本打算跟着同去,无奈人困马乏,走了一半儿便又转而回西院去了。

  第28章 黑箭之凶

  中堂大殿上,祖家几位话事的长辈犹在,其余壮年和青年要么被劝回家中休息,要么则在庄园其他地方帮忙;洪叔等人亦被带到下厢房休息、疗伤;早先派人去请的县乡官僚,这会儿也都到场,正与祖举、淳于沛等人协商此案。这一夜注定不得安稳,失去亲人的家眷们哭泣此起彼伏;整个北郭里虽只有祖家庄有灯火,但黑暗中仍然有许多无从安睡的人们。

  祖昭忙完手头上的事,赶回到中堂大殿向祖父和其他长辈复命。

  县长陈大人、县尉文泰、游缴祖繁、啬夫李干都是一副严峻神色,正与祖家长辈们谈着话,见到祖昭到来后,简单形式的问候了一句,祖昭则一一答礼。祖昭刚会到庄上时,自有人将消息汇报到中堂上,因而祖昭这会儿也没有太多需要交代,仅仅只是三言化作两句概简的又介绍了一下是如何寻找到这些遗体。

  “贼人逃脱的痕迹是往北?再北那便是胡地了,难不成又是胡人作乱?”啬夫李干人微言轻,这会儿被安排在堂下落座,他想当然的插嘴说道。

  “怎么可能,徐无、令支两县有卢龙塞驻军之地,胡人岂敢在我大汉驻军眼皮底下作乱,当真欺我大汉无人吗?”县尉文泰冷声冷气的说道,他一介武夫,自有武夫的粗脾气。

  “无论如何,明日天一亮,我便派人往北去追寻。兹事体大,我必会尽快奏报到郡里,央请郡府大人下海捕文,传檄各县,严缉凶徒。”陈县君官腔官调的说道,摆出一副严肃而又煞有其事的样子。

  祖家众人都知道陈县君最擅长放空话,尽管说的铿锵有力,可于实际似乎并无太大的作用。县中出了重大命案,往往都会第一时间上报到郡府,至于是否能有下文,还得看郡府本人是否认为这是一件重要的案子。如今国不安宁,民间疾苦万般,盗窃杀人比比皆是,哪怕真有官员有心办案,恐怕也未必忙得过来。

  “如此,便有劳陈大人代劳。不过此一案害了七人性命,实在骇人听闻。我祖家上下深为震怒,也绝不会轻易就此罢休。”祖举抑扬顿挫的说道,他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提前向陈县君打一声招呼,祖家势必会在官府行事之外采取私下行动。

  “官民联手,本是有迹可循。届时一有新的消息,我这边定会立刻支会祖老将军。”陈县君心领神会,虽说私事公办不在法理之内,可祖家毕竟是地方豪族,不仅家大业大,甚至在调查此案的效率上还会超过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了事了。

  “如今此事尚有几处疑点,若要尽快缉拿这些凶徒,恐怕就得先从这些疑点着手。”身任游缴的祖繁定力十足的说道。他本是祖家人,家世在祖氏一族内部也算不错,自己之所以能顺利被举为勇猛方正,多少是沾了本家的名声。如今本家出事,少不了要更加尽心才是。

  听得此言,众人目光很快便落到了祖繁身上。

  “嗯,不说别的,就说徐无、令支两县如此之近,附近不远又有官军坐镇,十多年来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大案子,今日倒偏偏发生这般劫财行凶,这已然是极大的一处疑点。”文泰虽是粗狂的人,但县尉任上多年,经验十足,立刻便说道。

  “不仅如此,若真如洪叔所言,贼人行动有条不紊,那他们理应是有备而来,早早计划了在此伏击。这就让人奇了怪,其一,贼人是如何知晓洪叔来往日程?其二,洪叔一行此次不过是循惯例去令支马市看看,并不保证会购买,贼人莫非一直在暗中盯梢?其三,纵然洪叔购了马,也不过区区七、八匹种马,为了这点钱财,如此铤而走险,会否太不值当?”祖繁语气一丝不苟的说出了这番推测。

  一旁的祖昭下意识看了一眼这位年龄比自己打的族侄,很佩服对方的心思缜密,果然是一个合格的游缴。

  众长辈与淳于沛等人,同样对祖繁的推测很是赞同,纷纷点头。

  几位叔伯辈根据祖繁的推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阵。大家都极力否认祖家有内鬼,毕竟出卖洪叔让贼人赚走几匹马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再者祖家上上下下,无论直系、旁系,无论富贵、贫贱,如今都能一份稳定的生计,犯不着有什么大怨恨。如此一来,唯一能够印证的那就是在令支县看马时,被怀有歹心者盯上。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祖昭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既然这些凶徒夜里都还蒙着脸,可见是害怕别人认出,单凭这一点应该可以排除胡贼和山贼。显然应该是一些穷乡僻壤的刁民,这些人今晚杀人越货,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