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作品:《三国之北地枭雄精校版

抛开前两回合的“失手”不说,大公子的最后一箭真正是大快人心。不仅如此,正因为有前两回合失落情绪的铺垫,使得此时此刻的激动情绪更为凸显。

  把手里的四齿弓递给一名随从,祖昭乘马穿过祖家子弟来到张远面前,他额头已渗出汗珠,保持着儒雅的姿态颔首行礼,道:“侥幸中了一回,却不幸坏了兄长的酒葫芦,改日弟一定照价赔还。兄长高超技法,弟受教了,今后必当加倍努力。此番弟输的心服口服。”

  话音刚落,张远刚要开口,却不想旁侧的张预倒是冷哼哼的抢先说道:“本来就输了,还有什么可说?若非我大哥三箭皆有射中酒葫芦,把那葫芦射裂了口子,你这最后一箭岂能射它个粉碎?你们祖家上下也还有脸欢笑,真是不知所谓。”

  几名紧跟在祖昭身后的子弟听得此言,忍不住呲牙咧嘴,怒火攻心。一人喝道:“你那三箭有两箭都没力道,能把酒葫芦射裂口子,笑话。”

  “就是,我家大公子射死七个马贼,个个都是透心凉。前两箭是让着你们。”

  “我祖家三世将门,大公子自幼勤学苦练,别说射破这鸟葫芦,石壁又如何?”

  游侠儿们也不客气,一个个反唇相讥。

  见话说得越来越谱,祖昭立刻抬手喝止道:“都住口。输了技法是小,正所谓知耻而后勇,输了气节那才叫一个丢人。”

  祖家子弟听了这段话,所有人都噤声不语,尽管仍有人心中不服,但也只是化作脸上的怨色。不仅如此,那些游侠儿们同样有所觉悟,不再继续出言挖苦。

  张远脸色正经,语气失去强势的说道:“大公子果然是磊落之人,张某佩服。”

  祖昭对张远拱了拱,道:“切磋既已分胜负,弟虽然甘拜下风,但仍然坚持此行目的,希望能与兄长合谋今岁备盗之事。还望兄长多多指点。”

  张远心中虽有三分虚,但一来自己年长,二来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索性坦然受之。他哈哈大笑两声,逐渐恢复几分得意的神态,说道:“好说好说,防寇备盗,拱卫家园,大丈夫义不容辞。此番张某承让了……”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人指着歪脖子树方向喊道:“有人在那里。”

  张远、祖昭等人齐齐扭头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歪脖子树下多了一个人影,正在上下打量着那几支钉在树干上的羽箭。对方身材高大,身后背负一柄长弓,腰间有一个泛旧的箭囊,从着装上来看倒像是寻常的猎户。

  “此人……从何而来?”张远眯着眼睛问道。

  “刚才还没见到呢。”张预连忙说道。

  祖昭同样有几分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后方那些凑热闹围观的好事者,那些平头老百姓们见比试结束,大多已经散去,只剩下少许人还在一边议论一边张望。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不可能是这些好事者当中有人跑过去。

  “大公子,我去问问那人是做什么的。”祖季请示道。

  “不妨一起去吧。”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打断张远自吹自擂的话,祖昭当即回答道。说完,他率先打马前行,祖季与众祖家子弟跟在其后。

  张远、张预两兄弟见此,也带着其他游侠儿们一起跟了上去。

  来到歪脖子树下,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似乎与张远年龄相仿,不过因为满脸胡渣子,更加显出几分成熟。对方自然听到背后来了一群人马,可始终没有搭理,自顾自在树前转悠着。

  “打猎的,你是何人,在这里作甚?”张预大大咧咧的喝问道。

  “怎么,你们在这里耍闹罢了,还不许正经人在这里休憩么?”对方没有回头的回了一句,他说话的语气不加任何修饰,不悦之意油然而生。

  “呔,你这粗野莽汉,我大哥与人在此比试,岂能是耍闹。趁早快滚,否则休怪小爷脾气不好。”张预怒不可遏,挥着马鞭破口大骂道。

  “哼,就凭你?”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贼,自寻死路。”张预大吼一声,举起马鞭就要抽下去。

  那人一动不动,一只手却探向腰间的匕首柄上。

  “住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祖昭催马上前,拦在了张预面前。

  “你让开。”张预冲着祖昭嚷道。

  “张预,休得无礼。”尽管张远对那猎人模样的汉子同样不满,但也不愿意在祖昭面前折损身份,于是立刻出言叫住自己的弟弟。

  “大哥,岂容这等狂妄刁民?”张预一脸不服气。

  “何必与山野村夫一般见识。”张远不屑一顾的说道。

  第12章 好弓善射

  祖昭仔细观察了一阵这个粗犷又张狂的汉子,寻常人面对骑马佩剑的游侠儿,可绝对不敢有半点冒犯,更何况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却有如此这般的胆气,绝非池中之物。心下立即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那汉子并没有搭理张远,冷哼哼的笑了一阵,握住匕首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祖昭跳下马背来到对方面前,客客气气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汉子瞥了祖昭一眼,脸色虽不好看,但也要比看张远、张预两兄弟时稍微友善。他没有回礼,不冷不热的说道:“不过一介村夫,贱名何足挂齿。”

  祖昭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计较,直爽的说道:“如此,在下也不多问。在下北郭亭祖昭,他日壮士若有闲暇或者碰巧路过北郭亭,大可来舍下小坐休憩,饮一杯淡茶。”

  那汉子虎目饶有兴致打量了祖昭一番,轻哂道:“年纪轻轻便有这番气度,倒真是少见。我猜,这树干上的几支箭是出自你手,对否?”

  祖昭不知对方究竟何意,略有迟疑之后方才颔首说道:“上方两支箭是由在下射出,下方一支箭则是出自这位兄长之手。”他看了一眼还在马背上的张远。

  汉子微微点头,顺理成章的说道:“这就不难怪了。这场比试实际胜出者,应该是你。”

  一言既出,周围一众祖家子弟与游侠儿尽露出惊愕的表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尽管祖家子弟多是感到快心,可少不了质疑这个来历不明的猎户是在胡说八道。之前张家兄弟对其出言不逊,说不定是出于报复的贬低张家兄弟而已。

  张预情绪异常激动,用马鞭指着汉子喝道:“贼匹夫,胆敢在这里胡诌乱言,作死!”

  即便是张远脸上也挂不住,心中憋着一股怒火遮掩不住在脸上显出三分痕迹,眼中折射出的恨意渐渐上升成一股杀意,恨不得立刻策马扑向那狂妄又不识抬举的野汉子。

  祖昭自是觉察到空气中氛围的变化,他保持着谦虚态度,对那汉子解释道:“壮士怕是有所误会,此次在下与文义兄长所比试是射酒葫芦,而非是射这珠枯树。惭愧,在下三箭只中一箭,结果不言而喻。”

  那汉子不屑道:“小哥与那人的这场比试,村夫我在东边树下看得仔细,你等如何取夺输赢村夫我早就猜出大概。休怪村夫我多管闲事,只是弓射之术乃某生平一大喜好,故而于一旁驻足观看。无论精准、劲道、技法,小哥是无可争辩的高出一筹。”

  祖昭扬起眉毛,一副又是好奇又是不解的表情,怪道:“壮士如此定论未免言过其实了吧。在下与文义兄长切磋技艺,有目共睹,纵然壮士喜好弓